云秋染早被吵的没法睡觉,坐在床上挠着蓬乱的头发:“起了起了。”
墨城在门外问:“想吃什么?”
6云秋染麻利的套上衣服,起身开门。
墨城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放在门上的手悬在空中来不及收回,曲起的食指指节轻轻抵在云秋染额头,俩人双双一愣。
6墨城感受到从指节传来的细腻的触感,鬼使神差的他轻轻一敲,顺势刮了刮鼻尖,亲昵又暧昧。
饶是云秋染情商低也察觉出这里面一丝的不对,她抬手轻抚额头,表情呆愣。
回过神来的墨城故作镇定的收回手笑了笑:“吃包子吗?”说完,转身下楼去厨房吩咐,可他忘了他还没有得到云秋染的回答。
吃过早饭,云秋染带着宋仁去核对官银数量,连婵带着离涯傅子卿去城里了解情况。
两队分开后,傅子卿挤眉弄眼的对离涯说:“你们发现没?头儿不正常啊!”
6离涯瞥了他一眼,傅子卿额角有一块破皮,伤口不深,周围还有一圈青紫——是昨晚弄的。
头天晚上他抱头在床上像条蛆的拱着,嚷嚷着再也不骑马了并问候了他骑的那匹红枣马6的祖宗十八代。可那匹马驮他的时间不超过两天,之后几乎全是离涯带着他,那两天光吐都吐了四五次,每一次都有大半吐了那马一身,若是马能说话恐怕那两天就能把傅子卿骂个狗血淋头,还有脸来怪马。
离涯送了晚饭,不想听他发牢骚,本来想撂门就走,谁知这个昨天晚上说病的没有力气要在驿馆休息的病人,从床上‘噌’6的窜起来熟练的抱住他的大腿哭着说:“我一个人在驿馆又无聊又害怕,那几个驿馆小二晚上走路跟飘似的,我去上个茅房差点没吓个大小便失禁。”
离涯心说怎么吓不死你。
叽叽歪歪一阵后,在离涯拔剑的威胁下6傅子卿才说能不能留下来和他嗑嗑瓜子聊聊天,等午夜阴气最盛的时刻过去了,他就乖乖睡觉绝不打扰。
这要放平时,他早就一脚踹开他回房睡觉了,可昨天不知怎么的看着傅子卿哭着死死抱住他大腿的样子居然有点心软,最后答应了。
一开始还好好的,离涯坐在那就跟一尊门神似的特有安全感,傅子卿心里踏实了许多,但世间最精彩的就是人的想象力。
昨晚下了点小雨,月亮被遮了个严实,光线比平时都要暗。屋内的烛火时不时摇摆着,将他们的影子照的晃来晃去,一阵风透过窗户缝悄悄钻进来,吹在傅子卿背后。
傅子卿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吞了吞口水:“你有没有觉得后背凉凉的?”
离涯:“没有。”
“你有没有觉得门外好像有人?”
“没有。”
“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气氛诡异起来了?”
离涯白了他一眼:“没有。”
傅子卿贴着离涯坐着,觉得不够,又往离涯身上凑了凑:“你有没有……”
“滚!”
傅子卿战战兢兢的抱着离涯很久,久到他手都酸了还是不肯放松,离涯耐心一点一点的消失。
6饭桌上喝的酒大概都被他灌脑子里了吧,不然他怎么会脑残答应他,离涯心想。
“我走了。”离涯掰开傅子卿章鱼一样的手,起身就要离开。
门神要走那还得了?傅子卿不管不顾扑上去企图挽留,离涯没给他近身的机会,一只手抵着他的脑袋强行将他按下。
“你就是欺负我没你手长!”傅子卿一阵拳打脚踢却连离涯衣角都碰不到,心中气急,恐惧的情绪被愤怒打消一些:“你是不是人?有没有点人性?就不能保护一下我这脆弱的心灵?”
离涯的回答很干脆:“不是,没有,不能。”
“……”
驿馆的店小二为了不打扰到客人休息,晚上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离涯被傅子卿闹着也没注意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个人,直到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店小二提着灯隐在黑暗中的诡异场景就这么闯入傅子卿的视线。
这一幕直接点了傅子卿一个时辰多以来的巨大恐惧,方才紧绷的神经断了个彻底。在他“嗷!有鬼啊!!!!”的惨叫声中灵活的躲过阻拦他的手跳起一米五猛的扑向离涯。
在倒下去的一瞬间,离涯只来得及说一句:“你他妈——”
离涯一把将砸在他脸上的肚子往旁边一丢,一抬头就是店小二惊恐万分的表情。
离涯心头闪过一万种暴打傅子卿的方法。
如果只是这样,离涯还能饶他一条狗命,只是这傅子卿显然觉得这样死的不够彻底。他被丢到一边时疼的他来回滚了两圈,最后背对着离涯蜷起身子哼哼,他的屁股距离离涯的头只有一拳的距离,然而在他巨大的恐惧和痛楚双重作用之下,没忍住崩了个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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