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染再次发出一声感叹。其他几棵种的好就罢了,但她种的这棵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桃树了,竟丝毫不亚于旁边木梓山的桃花,美轮美奂。
云秋染真是很久没有被如此惊艳过了,道:“这树你是如何种……”话音未落,云秋染眼前一花,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身子正要往地上倒去。好在云秋染身体反应很迅速,一把扣住身旁的桃树,堪堪站稳。
意识模糊的感觉逐渐散去,云秋染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背靠桃树,坐了下去,整个脑袋开始剧烈的疼痛。
又来了!
墨城见云秋染脸色不对,半蹲下来,急问道:“怎么了?”
云秋染脸色煞白,冷汗直冒,隐约听到墨城说话,一把抓住墨城的手,疼的直吸气,咬牙道:“我没事……旧疾发了,别,别打扰梅姨,帮我,帮我找个……没,没,人的……地方……”
越到后面,云秋染说话就越吃力,只能紧紧咬死牙关才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抓着墨城的手都已经捏的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墨城眉头紧皱,二话不说抱起云秋染运起内力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某个院落,将云秋染放到床上。
一躺下,云秋染就痛苦的缩成了一团,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浸湿,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墨城蹲下替她擦干额头的汗,眉头皱的死死的,想问她有什么办法可以减缓疼痛,但云秋染此时已经忍到极限了,恐怕开口说话一不小心就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墨城心急如焚,拿了一块帕子,放到云秋染的嘴里,柔声哄道:“秋染,秋染,别咬自己,咬着这个。”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抖。
“秋染,忍不住就叫出来,这里没有人,很安全,别太压压自己,秋染,秋染……”
“啊——!”
云秋染终是忍不住了,抱着头一下一下的撞着床板,叫出了声。
墨城慌了神,一声声唤着云秋染的名字,一只手被云秋染抓出一条条红印,他全然不在乎。不知所措的替她擦着汗,除了一遍遍叫她的名字,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云秋染视线模糊,耳朵嗡嗡嗡的耳鸣,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头要炸掉了,就像用锤子一锤一锤的砸她的头,砸的她头骨断裂,**飞溅一般。更痛苦的是她的意识除了一开始的模糊以外,清醒的不得了,她能完全感受到那种撕裂一般的感觉,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云秋染才慢慢平静了下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这一次她活过来了……
墨城感觉到一直抓着他的手慢慢放松下来,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沉默着替她盖上被子,手还回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云秋染。
脱力的躺了很久,云秋染才撑开眼皮,一手撑着床想要爬起来。
“再躺会儿吧。”墨城的声音从床前传来,听起来和平时并无异样。
云秋染摇摇头,坐了起来,习惯性的揉揉太阳穴,哑声道:“我没事了,过了那一阵就好了。”
墨城替她将枕头垫高,半强迫的扶她靠着,轻声道:“那就再靠会,娘一时半会不会找我们。”
云秋染被他照顾的细致,无语又好笑,道:“我又不是多虚弱的病人,不需要躺了。”说罢双手一撑就要起来。
可墨城这次却意外的态度很强硬,扶着她的肩膀往下一压,云秋染手一软又靠了回去。
云秋染眉头一皱,道:“墨城,你干什么?”
这次,墨城不笑了,也和云秋染一样,皱着眉头沉声道:“你最好和我解释一下刚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