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母道:“好了,没什么好吵,都少说几句。”
声音很轻,婉春却安静下来,穆王氏依然吵嚷。
常母厌弃的瞧她一眼,断定道:“老大媳妇儿,婉春没有骗我们,舞刀到县里都证实了。别再乱怀疑,你就安生些吧,这么多事。”
穆王氏极度不甘:“不行,我不信……”
“闭嘴吧。”
“我就是不信……”穆王氏还在吵嚷,常母头很疼,受不住的吼道:“你在闹,我找人伢子把你买了。”
穆王氏张大嘴,瞪大眼,似乎受到极大惊吓。
常母怒气未歇,道:“以后家中活不必全给婉春,你和其他人多担待些吧。”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用受惩罚?婉春略诧异,细想也了然。
常母知道自己判断的不公,对婉春或许还存那么一点儿愧疚。加上穆王氏一连串儿的闹事、偷糕点‘事发’,于是抬举婉春,不想再给穆王氏脸了。
穆王氏抓住领口,常母这么针对她,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家里没其他人,可没人来帮自己了。
常母看眼婉春,欲言又止,只是慢腾腾转身,走向东次间,自己的房间。
“娘。”
婉春叫住常母。
常母皱皱眉:“还有什么事!”
婉春从怀中摸索片刻,掏出张纸:“穆王氏,曾逼我签契。”她将纸递给常母。
婉春不想再试探了,不想再用计策了。趁这大好时候,常母厌弃穆王氏,干脆捅出来。”
常母拿着契约,满脸不信:“她为何逼你呢?”
“她说您让我赔礼,干脆赔钱,赔不出钱便签契约。她就这样逼我契下了。”
“这样吗。”
穆王氏还不明白常母态度变化,胡搅蛮缠道:“娘,她胡说,她最爱胡说了。”
“难道你未曾逼她签契?”
穆王氏吱吱唔唔,最后道:“可让她陪礼,是您说的,我不算逼迫,我只是传达你的意思。”
常母不理她,低头看着契约,越看神色越凝重。最后她瞪着穆王氏道:“这是什么意思?高利贷?我让你放高利贷了吗?”
穆王氏彻底闭紧多动地嘴。
“在自家人中放高利贷,你好大的脸。”常母音量拔高,用契贴戳她脸上。
“作毁。”常母俩手要撕去。
穆王氏瞪大眼,伸手拦住她:“不,不行,娘。”她又结结巴巴道:“我不要翻滚地利息了。这八两,却要给的,这还不行吗?”
常母好笑地问:“给什么?”
“您说过要赔礼倒歉的,如何不能给。”穆王氏雄壮的身体随声音抖动,一种所持无恐的态度。
穆王氏又有些威胁地说:“娘,你记不记得,逢春病急时,是我大哥用偏方吊起了命。您说,他是穆家的大恩人。”
常母瞪她,这种事情,她还真忘了。要真这么说婉春也是逢春的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