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染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挑眉道:“从小也就只有骂我时才会有人当我是女子,墨将军这话真是不适合我。”
墨城笑道:“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就算你再怎么强,依旧是女子。有些不入耳的话,让他闭嘴就好,不用在意这么多。”
云秋染刚想说她本来就不在意,话到嘴边,却是另一句:“那人膝盖都碎了,墨将军下手也太狠了。”
墨城不可置否,道:“那些话我不爱听,让他闭嘴罢了。”
云秋染挑了挑眉,心道:要是人人都像这样闭嘴,那贫民窟可就要迎来一大片新群众了。
墨城还是执意将云秋染送回了家。
以前小的时候,他们几人玩的晚了,墨城也是如此,像个小家长将他们一个个的送到家,才自己独自回去。他是几个小孩里面最年长的,理所当然的很多事都是他来做,对于小小的他们来说墨城是他们最可靠,最信任的人。
墨城走后,云秋染没有回府,而是掉头悄悄朝着百花楼走去。
事情还没完。
绣娘吹熄了蜡烛,似是累极了,躺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一炷香后,安静的房间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窗户开了一条细缝,一个身影窜了进来,左手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细看之下,是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
那身影悄无声息的走到绣娘床前,左手高举,猛的刺下,这刀下去,绣娘必定血溅当场!
结束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床尾处一片柳叶划破床幔,速度极快的将那匕首击飞出去,钉在窗栏上。
烛火被点亮,那人无处可藏,暴露在他们面前。那是一个穿着生衣袍的男子,平常的五官毫不出色,但那一双眼睛却是充满了杀气——常年刀口舔血的人才能练就的杀气。
见自己暴露,他也不在意,而是转头看向了击飞他匕首的那片柳叶。那并不是真正的柳叶,是一片同样闪着银光的银片,被做成了柳叶形状,雕刻着细小的纹络,薄如蝉翼,削铁如泥。
他不屑的冷哼道:“柳蝉叶。”
云秋染从床幔后走出,道:“你是江湖中人?”
柳蝉叶,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人才知晓的暗器。一是这柳蝉叶是近几年才被创造出世,还未被大众所熟知,只有对这方面时刻关注着的江湖门派最先知道这柳蝉叶的出世。二则是这暗器重巧劲,且使用难度颇大,一个不慎便要误伤自己,学习门槛很高,流传程度便不广。
那人又哼一声,并不打算回答云秋染的问题。
“你就是近日杀了那些女妓的人?”
问话的是温河,他从烛台后绕过来,长剑指着男子的后背。
男子侧首,语气有些傲慢道:“是我。”
见到男子的侧脸,温河愣了,道:“你你你??你不是今日在大厅那群猎户中间的生吗?”
云秋染道:“不光如此,将大厅的蜡烛在一瞬间熄灭,想趁机刺杀绣娘的是你。”
在那片黑暗中,死的人本该是绣娘。但墨城听声辩位能力了得,在他的提点之下,云秋染锁住了他的右臂,不得已只能放弃刺杀,自断一臂自保。发生这些事时,阿章就在旁边,不知他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或许是意识到这个人也是来报仇的而且他武功高强,定能替青玲手刃凶手,再加上他已经暴露,于是在这男子抽身那一刻用自杀的方式替他背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