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吗?”坊主问道。

苏瑶想到当初坊主收留自己时提出的条件,说道:“说是如果我想走,要还完当初用在我身上的药钱。”

当然不会只还完药钱就可以,还要让坊主赚钱,但药钱究竟有多少,那就是坊主说了算的了。

当初立下字据,交了一笔钱,在城主府登了记,确保了合约的有效性。凡是在登记了的合约就有了法律效应,都是受到城主府的保护的,肯定是逃不掉的,当然,坊主虽然贪婪,但毕竟收留了自己,这个合约苏瑶没想过要逃。

即使条约上面的还款对苏瑶来说是个天数字。

“不错,你记得就好。”坊主点点头,话题一转,“没想到你身为上清宗的弟子,能把剑诀变为那样一种赏心悦目的剑舞,这可不仅仅是有修为会剑法就能做到的,还要有足够的才情才行。”

“坊主过奖了。”苏瑶客气道。

“你的腿伤应该是最近才好的,并且看你最开始的为难并不像作假,你是第一次演示剑舞吗?”

“嗯,的确如此。”苏瑶答道。

“唉,苏瑶,你也不要怪我当时不维护你,生意难做啊,那些人我们都得罪不起啊,我要是想以后还继续在这长宁城混下去,就不能不顺着他们的意思。”坊主叹了口气,向苏瑶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狠狠惩罚明月那个不知轻重的丫头。”

见苏瑶不说话,他继续说道:

“本来我打算让人从现在开始教你一些才艺,这样三个月以后,你的脸也恢复了,就可以正式出来待客了,不过你既然会跳剑舞,并且刚才唐云大人也赠了你一瓶生肤散,这样你的脸就可以提前恢复了。现在的你既有才艺,又有美貌,待客就不用等到三个月之后了。”

坊主沉吟了一下,又说道:“苏瑶,小七有没有和你说过四城花魁大赛。”

苏瑶摇了摇头。

“寿州有大大小小的城几百座,其中最大的就是永寿河穿过的四座城,分别是长宁城,清宁城,茗城,灞城,寿州每四年会在灞城举办全州范围内的花魁大赛,如果哪一家的姑娘能夺得头名,那不仅会大大提升风月场的名气,还会从灞州城城主那里得一大笔赏金。”坊主捏着一站撮胡子晃着头说道,“唉,可惜,我们仙乐坊虽然是长宁城最大最好的风月场,几十年来,却从来没有拿过花魁大赛的头名。”

“本来即使有小七,我也没有过能拿头名的念想,毕竟小七虽然长得漂亮,琴艺也好,但毕竟被唐云看中独占,名声不显,不过刚才苏瑶你的剑舞让我感到了一丝拿头名的希望。寿州终究是小地方,一般的风月场所里哪里有你这种剑法高超的修士,如果你能把剑舞跳得更有观赏性,杀气更淡一些,在花魁大赛上崭露头角不是问题,想要拿头名也是有可能的。”坊主沉默了一下,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苏瑶你可知道,头名的奖金,足够你一次性还清欠我的钱了。”

这时殷七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花魁大赛好像只有三个月了,选花魁也是要比人气的,她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人气超过那些成名已久的歌姬舞姬,还是太难了。”

苏瑶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知道选花魁不仅靠样貌,还要从才艺,人气等多方面进行比较,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新人,在人气上面是远远比不过别人,虽然她对拿到赏金还清债务的想法很动心,但在她看来希望还是太渺茫了。

“难道是要像其他歌姬舞姬一样到处表演吗?但临近大赛,这种表演怕是很快就要到处都是,又凭什么能比过其他人呢?”殷七说道。

“唉,的确很难,其实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两天后,城主会在城主府宴请宾客,请了我们仙乐坊过去,如果你和苏瑶在大后天的宴会上讨得城主高兴,得一句类似‘天下第一‘的称赞,自然名气就传出去了。”坊主揪着胡子露出一抹笑意。

“哈,城主那种大修士,什么东西没见过,让他夸一句‘天下无双‘,这怎么可能呢?”苏瑶发现坊主这是想钱想疯了。

“唉,也是。”坊主叹了口气。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在城主府的宴会上让苏瑶出名。”殷七突然说道。

“噢,愿闻其详。”坊主又喜又疑。

之后殷七和两人说了她的计划,两人听后,惊异于殷七的胆大。

“这……未免有些太过冒险……”苏瑶皱紧了眉,摇着头道。

“不冒险又能赚到钱的生意哪轮得到你我来做,再说了失败了最多只是丢人,又不会丢命。”殷七解释道。

几人又商量了些细节,最后坊主心中惴惴地离开,两女也回了自己的画舫。

一声响指,蜡烛被法术点,烛光照亮了房间,殷七和苏瑶走了进来。

苏瑶扑在殷七的床上,感受了一下被褥间干净的气息,拽开床上叠好的被子,裹着自己打了个滚儿:“阿七,你说那个开云仙子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像是说你和唐云。”

开云仙子似乎是真的没有算到她身上的方原,这是真的让她松了口气,于是现在开始琢磨起开云仙子临走前说的话。

殷七在桌旁的凳子坐下,看着被苏瑶弄乱的被褥,皱了皱眉头,说道:“嗯,也许是吧。”

“她的意思是,你本来命不好,但因为遇到了唐云,所以命就好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苏瑶睁大眼观察着殷七的神色。

“你说的对,但是她在放屁。”殷七从桌子上的酒壶里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啊?你不信她说的话啊,但她之前一下子就说出了你储物袋里的东西,说出了我的名字,说出了坊主身上的灵石数量,像是很有门道的样子啊。”苏瑶说道,不知道为何殷七那么肯定开云仙子在胡说,并且开云仙子对她的提示虽然太过模糊了点,也比较符合自己对未来的预期。

“好了好了,不要多想了,回你自己房间去休息吧。”殷七开始赶人。

“阿七,如果那个唐云真是你的命中福星,你会不会嫁给他啊。”苏瑶还想继续问殷七关于唐云的看法。

“快走快走。”殷七把她推出了门。

“阿七,还有坊主的计划。”门外传来苏瑶压低的声音。

“明天再说!”

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殷七拿出储物袋,开始一件一件地往外掏东西,一件衣服,两件衣服,……一袋灵石……一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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