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我有事与你说。”
云秋染这几日天天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无聊之余除了看看也只有睡觉是最好的消遣。正午,她喝完粥,困意袭来,便缩回被子睡了个好觉,早上通风后窗户就没关,阳光从窗口直直照进来,屋内温度慢慢升高,燥热难耐,云秋染是越睡越热,汗越睡越多,碍于伤口还不能乱动,只能直挺挺的感受盛夏的温度。
云秋染热醒了,白色的里衣被汗浸湿贴在皮肤上黏腻难受,不管了,就算连婵不在她也要洗个澡!
高声喊来驿馆伙计,烧水搬浴盆,一切准备就绪,云秋染拖着带伤病的身子锁了门,躺进了又长又宽的浴盆。
啊!舒坦!
云秋染泡完澡也没有什么睡意了,穿好衣服打算趁着没人在驿馆小院里走走,呵,有人她连房门都出不去。
驿馆的小院不大,就被三栋房子一面墙围城了个方形空地,中央种了棵杏树,长势甚好,粗枝叶茂,地下遮出一片阴凉,挡走部分酷暑炎热。
甚好甚好,云秋染满意点头,围着这棵一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杏树绕了一圈,便让人搬来木藤躺椅舒舒服服的在树下乘凉。
这个时间段驿馆的人要么在厨房帮厨,要么在大厅忙活,云秋染喊两声才会有人过来,空荡荡静悄悄的小院却从房间里传出几声轻微的开关抽屉的声音。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云秋染眉头一跳,睁开了眼睛。
有人?
云秋染细细辨别,听不到任何脚步声,却时不时的有木制的桌椅柜门碰撞的声音。
武功不低,驿馆进贼了?
云秋染屏息寻声靠近,站在了二楼一扇窗下面,那是离涯的房间。
片刻后,一个有些面熟的蒙面人从离涯房间的窗户跳出来,顺着窗沿下的一片小瓦檐摸去了别的房间,即便踩在瓦片上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云秋染躲在一旁,不敢乱动,看着他他进了宋仁的屋子。
这人……这人……哎?这人不是那天抢剑的那个黑衣人吗?
从泷城跟到怀阳,对那把剑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不过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泷城那边也就没有人会再去夜袭尚府了,云秋染稍稍安心。
他从离涯的房里出来,应当是知道了剑在离涯手中,不过刚刚他从离涯的房间出来却两手空空,难道是离涯没放在房间里?
很快那个蒙面黑衣人就从宋仁的房间溜出来,这次钻进了墨城的房间。
不能让他这么找下去了,云秋染躲在柱子后面,觉得自己应该阻止一下。无论离涯藏到了哪,都不能被他找到。
不过此事麻烦,她若是没有受伤还能和他过两招,可现在她连运个功经脉都是阻塞的,万一打起来她就是去送死的。
云秋染悄悄从大厅上楼,站在墨城的门口,她并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反而大大方方的敲门。
“墨城你回来了?”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秋染继续敲:“别躲了我都听到声音了。”
里面不啃声。
云秋染:“上次你从我这拿的公呢?”
沉默。
“我进来了!”云秋染一片柳婵叶隐在掌心,推门而入。
里面空无一人,窗户紧闭,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仿佛屋里有人是她的错觉似的。
云秋染一边留神观察四周,一边还要装出疑惑:“咦?没回来?难道是我听错了?”
屋子不大,能藏人的地方不多,云秋染扫视了一圈心中大概有了个谱,右手中的柳婵叶蓄势待发。
“看来是我听错了。”
云秋染转身走到门外,右手往后一甩,床帘后忽的一动,一道身影出现在云秋染的面前,而刚刚的床帘被柳婵叶钉在墙上。
云秋染笑道:“阁下舍得出来了?”
蒙面人不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云秋染,从身后拔出两把匕首。
这个架势一出,云秋染顿时心凉半截。
我一点都不想和你打架!云秋染内心叫喧。
但是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云秋染气定神闲的站在门口,道:“阁下偷偷摸摸,不是君子所为。”
6蒙面人眼神凶狠,拿起刀就冲过来。
对不起,她也不想总是描述他的眼睛,实在是他浑身上下只有眼睛才能勉强判断他的情绪,就像之前的赵默,她还纳闷了,现如今高手都喜欢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这是一种什么流行趋势?不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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