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絮被关进典狱的大牢,果然他留了后手,在与戎辛交战时,钟离絮给他下了妖毒,妖毒流经全身血液,药石无医,医官们都束手无策。
戎辛重伤倒下,君屿亲自到典狱提审钟离絮,这段时间,暝王的身体呈现油尽灯枯之相,昏迷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药已经喝不下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南穹的大局全靠君屿支撑。
紫荆突然断了消息,褚洄心急如焚,派人去寻,钟离絮的事引起震动,宫里宫外都在议论,尤其是玄武营,为稳定军心,避免生出乱象,褚洄召集全营训了话。
褚洄来到阴暗森冷的典狱,里外被重重的士卒看守,钟离絮被粗重坚固的枷锁拴住,身上穿着单薄的狱服,狱服遍及各种酷刑下来浸染的血迹,他声音透着无力:“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妖毒无解,戎辛必死无疑!”
“有解药的对吧?”
钟离絮听到声音,知道进来的人是褚洄,情绪翻涌而上,缓缓抬起头,喉间滚出:“没有!”
钟离絮明了她来此目的,若不是为了妖毒的解药,她根本不会来牢狱见他。
褚洄直言:“这一切不都是你的谋划,若逃脱失败,你就用戎辛的命做筹码,让我们放了你。”
钟离絮哂声笑了下:“是我的谋划,但不是用他的换我的命,我没想过会走不出王城。”他看向褚洄的目光阴鸷,“你们想让他活,自然不会让我死。”
“是啊,可他死了,你也活不成,等那时你的筹码便没有任何价值,何不现在交出解药,用来免于你的死罪。”
钟离絮艰涩发笑:“黄泉路上有神使相陪,我这条命也算值当了。”
“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褚洄顿了顿道:“别忘了春和宫里的那位娘娘……”
钟离絮的脸色极其难看,“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你有筹码要挟,我自然也有!”
钟离絮的表情要吃人,周身黑气异常汹涌,发了疯似地挣脱桎梏他的枷锁,锁链发出的声响巨大。
君屿突然出现,将褚洄护在身后,“怎么回事?”
“应该是魔性发作了。”
“这里交给我,你先离开。”
在此之前,青鸟司主事禀奏君屿,说是水月使有通敌之嫌。
君屿上前打了他一记耳光,“看来你是把心思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敌人的一丝一毫你探查不到,却怀疑忠义的水月使,其心可诛!”
青鸟司主事连忙解释:“当初风雷使要将赤水平叛的嫌犯全部处死,以除后患,是水月使阻拦,救下了钟离余孽,还特殊关照。后来回到南穹王城,两人更是举止亲密,在比武场和云水王宫都有人看见,且那晚水月轩走水,水月使一声不响带走的人便是钟离絮,望太子殿下明察!”
君屿怒斥道:“王姬褚氏乃南穹开国功臣,褚洄的父亲为国战死,褚洄这一生披肝沥胆,若为君者若辨不清忠良小人,便不配为君,我如今倒是觉得戎辛说得极对,青鸟司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事后他将戎辛叫来说:“我已经处置了青鸟司主事,他越过你私下见我,已坏了规矩,又说了狗胆包天的话。你去查查,他此番行径有异,明显是冲着你和阿褚来的,一石二鸟。”
其实君屿是知道这些的,但褚洄一箭将人拿下,他便打消了所有疑虑。
褚洄去看望戎辛,见他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君屿在旁扶额发愁,钟离絮这人身板硬,嘴更硬,君屿对他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依然油盐不进、毫无进展,看架势是打算玉石俱焚。
褚洄道:“总不能放弃,解药这事就先交给我吧。”
钟离絮会发狂是因为褚洄触碰了他的底线,他的底线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钟离荷。
褚洄在赤水平叛后,阻止钟离絮成魔,动一子,皆改变整个棋局,接下来会如何,她不知。
禁锢钟离絮的锁链是神器,上面附注了压制他的法术,褚洄将他松绑放了下来。她想要解开钟离絮的衣服,给他的伤口上药,发现干掉的血液和衣服粘在一起,经过撕扯,血肉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