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联的边境不甚太平,城市的氛围也受了影响。

边境外等待入境的难民越来越多,城内反对难民入境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卡俄斯早就知道,西联的经济低迷,犯罪增加,人们的心情越加压抑,迟早会因为难民入境增多的事情爆发出来。

最近城内巡逻逐渐增多,身份核实和入户搜索也越来越频繁,不时便会发生混入城内的难民被打致死的事情。

贫民窟是最大的难民收容所,政府早就对贫民窟的存在心存不满,想要借机一举拆除贫民窟,将穷人和难民一起赶出去。

卡俄斯在外乞讨完,回到自己在贫民窟的家里。

一进门,便见到何月行跪在屋内。

何月行是他收留的昌国难民,狼人逃兵。不久前他的亲人找上门来,不得已又收留了他的父母和妹妹。卡俄斯虽然只是为了做生意方便才收留了他,他却是知恩图报,对他忠心不二。

卡俄斯往床上一看,便知道他为什么跪着。

一个不知活着还是死了的人正仰面躺在他床上。

卡俄斯叹口气。

“对不起。”何月行道。

“在哪捡的?”卡俄斯问道,走到床前,探了探鼻息。

“境外……”何月行道。

“站起来说。”卡俄斯道,他没摸到鼻息,又伸手到颈部,按住那人的血管。

“他恐怕不是人……”何月行道,还是跪着。

“你人都带回来了,还怕我说?”卡俄斯坐在床上道。

“对不起。”何月行道。

“你跟他认识?”卡俄斯问道。

何月行摇摇头:“在路上看到,也不知怎么落得如此地步,一个人倒在离边境墙不远的地方,一时没忍住……”

“你有本事带回来,我没本事救他。”卡俄斯道。

何月行点点头:“我一会儿找个地方……埋了他。”

何月行的父亲何索来找卡俄斯,见到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上前给了儿子一脚。

何月行挨了一脚,站起来,退到墙边。

“男儿膝下有黄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又干了什么蠢事?”何索道。

何月行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人。

何索凑近,看到那人的脸,眉头皱起。

“不可能……”他喃喃道。

“您认识?”看到何索的样子,卡俄斯问道。

“20年……他的儿子吗?”何索道。

“爹,您真认识?”何月行忍不住问道。

“也许吧。”何索道,“当年他的样子……不知有多少人追捧。见过的人,实在很难忘怀。怎么会沦落到如今……”

“他到底是什么人?”卡俄斯问道。

何索向外看了两眼,关上门。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何索道,“这个人不能留在这里。”

“爹。”何月行插嘴道,“他已经不是人了。”

何索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还活着?”何索问道。

“不知道。”何月行道。

“阿伯,您可相信我的办事手段?”卡俄斯道。

何索点头。

“您尽管说他是什么人,后面的事我看着办。”卡俄斯道。

何索叹口气。

“这不是你能处理的人。”他道。

“政府,还是教会?”卡俄斯道。

“20年前……被推上断头台的那个。”何索道。

“国王盖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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