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乙元芕回家。
乙罗士又在一边盯着,像乙明凤和白焱起在家干好事,怕被人撞破。
就那么点事谁都知道了。
姑娘媳妇还怕脏了眼睛或耳朵。
这是李家来人?跟着乙元芕一块进门。
中年男子,穿着青袍,腰坠一枚玉佩,城里的气派,将乙元芕家打量一番。
看见房点点头,比较满意。这是一个家的家风。
看见乙古哲在读,比较满意,那边寿宴忙活,这不帮忙也不凑热闹,还能安心读。
乙元芕正经:“兄长,小妹有一问,不告而入为何物?”
乙古哲还礼:“愚兄以为,风,非物也,不告而入。”
乙元芕辩:“风声呼呼,告也。”
乙古哲:“兄愚,不如贤妹。”
乙元芕指着风中花瓣:“此拜帖也,有风以花为贴,有风以叶为贴,如众生相,风亦不同尔。”
卢贺在堂屋喝酒,大声说:“各作一首诗来。”
中年男子还算听明白,说他不是东西。
气,不想走,听兄妹二人能作出什么诗。
倘若不好,别怪他取笑。
民风淳朴,村民相互串门多了,他还不怎么看得上呢。
乙元芕吟诗:“南风吹来雁,窃视我家院;锅中汤正沸,半煮半香煎。”
杜妕从厨房出来:“饿了想吃啊。”
乙渠提半只鹅、一刀肉回来:“晚上吃哪个?明天吃酒后天肯定剩菜,不吃就腌了。”
乙元芕看着爹:“要吃焖鹅。”
杜妕接了鹅:“我去做。”
乙元芕坚持:“要吃爹做的。娘累一天快歇歇。”
乙渠不累,说孩儿他娘:“你就歇着,有事叫乙古哲。”
乙古哲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像做媒的来,姑娘要避开,有人赤果裸看乙古哲他避开。
乙渠又去了厨房。
中年男子、打个招呼都没,气呼呼走了。
乙元芕都算客气的。李姑娘为别人闹到寻死,难道闹这儿来?
有十几个铺子算什么?还能给她兄长?拿人手短。
乙元芕找卢芳来说话:“你能拿下白焱起不能?”
卢贺问:“为何成全他们?”
乙元芕与吊死鬼说:“白焱起是六皇子一路,但他、在六安郡、底我摸不清。”
卢贺想一想:“阎克兢的夫人安氏、是六安郡的。”
乙元芕说:“安氏是不是早就死了?”
卢贺再想一想:“阎家底子薄,但这些年铺的很开,若隐若现。”
乙元芕说:“像蛛网,不禁风吹。”
其实小白花一直都开着,什么时候就能露出獠牙来吃人。
卢芳表示拿下白焱起没问题。
乙元芕愈发要催兄长习武,按着白焱起揍他一顿。
卢贺看着村姑,虽然这种事,用一用也没什么。
乙元芕心想,心正,就偏不了。
有些手段,很管用。比如乙明凤就不停生儿子,这回看她能生几个。
天黑,今晚无月。
有的人家早早睡了,明天要早起。
塘后边乙明凤家,点着灯,又是熬药又是咳嗽又是骂。
像为明天七太爷唱大戏。
这样的家里,有个白焱起,是多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