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太后与皇上,自是观察到殿下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看到薛姝与萧峥两人一副亲密耳语的模样,对视一眼,眼里尽是愉悦盎然的笑意。
众位大臣与夫人小姐们都不知薛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好奇的看着往来内侍忙活张罗的样子。
薛姝接过吩咐内侍取来的两条带子,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只见其慢条斯理的将两手长长又宽大的袖子直接卷起绑住;又接着将两只长长的厚厚的像是白色袜子的东西直接穿在了脚上;命宫女摘来的一枝腊梅也接过手中轻轻一挥,其上花瓣飘落,薛姝无奈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四名内侍直接将一卷类似白纸似的东西,直接像是铺地毯似的将大殿正中尽皆覆盖铺满了去,还有一盆不知是何物,里面一团黑乎乎的水似的。
一切准备就绪,薛姝望了望早已坐在古琴前的萧峥,微微一笑,响指一拍,“麻烦来个破阵曲。”
萧峥轻声一笑,手里琴音缓缓流出,一开场便激昂高亢的琴音直击人心,众人彷佛还能听到那在大漠黄沙中,辽阔草原上,兵器交戈之声,将士喊杀之声,鼓声战战,宛若有千军万马四处奔腾,让人彷佛身临其境,浑身热血涌至心中,直恨不得仗剑而起!
站在大殿正中的薛姝,本是闭着的双眼,随着琴音陡然一睁,眼里一片杀气四溢,寒光凛然,手里的梅花枝宛如是一把绝世宝剑,薛姝仗剑一横,剑气宛如实质,离得近些的都感觉都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其下脚步宛如醉酒一般迈着诡异无章的步伐,其上手持梅花枝,划过一个奇异的弧度,宛如在与看不见的敌军在战斗。
只见其面色寒意凛然,剑狠狠往前一刺,又彷佛被对手阻挡了剑势,并招到反击,纤腰灵活有力的向后一弯。
接着两手抓剑在面前一挡,长腿向上狠狠一踢,上身弯起,手中一翻一朵剑花,又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凌空而起,旋转两圈,下得来长腿张开一迈一字马,上半身一旋转,两腿一并,仰卧在地。
手中的梅花剑宛如与敌人在拉锯一般,一会儿慢慢退至面前,一会儿狠狠使力向上一推。
随着杀气昂然的琴音越来越急,薛姝的剑势越发迅疾,宛如决斗到了紧要关头,最后众人只见一片虚幻的残影,其身法剑势诡异莫测,令人的心跟着琴音越发跳得喘急,直有一股呼吸不过来般的紧张。
最终只见薛姝突然解开两边长袖,手腕一翻,直接向前一甩,将长袖往盆中一粘,两手往回一收,又开始妖娆一转,桃花眼眼尾红晕一荡,魅惑地嫣然一笑。
两只长袖向两边一横又向上一甩,其下脚步越转越急,越转越急。
随着琴音一止,两袖荡回,薛姝轻轻以袖掩面半遮容颜,只露出一只红晕愈甚的魅惑桃花眼与半边如血色玫瑰般性感嫣红的嘴角,眼中笑意盎然,一手长袖背至身后,腰身半转,定立不动。
满殿男子女子尽皆彷佛入了蛊一般,紧紧地盯着薛姝,彷佛是她是一下得山来的千年狐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独有风韵。
全场俱寂静无声,无人动弹。
直至萧峥起身,发出一阵桌椅碰撞之声,其面色依然冷峻,眼里却闪过许多复杂,慢慢地踱步走向薛姝。
刚要至薛姝跟前,薛姝突然高声一喝,“别动!”
萧峥顿住,抿了抿唇,双眼彷佛有些委屈的望着薛姝。
薛姝一愣,莫不是自己口气过硬了些?
遂又轻声细语的道:“你站在那别动,我过去就行了。”
说罢开始脱下早已脏了的外袍,露出身段玲珑的曲线,又慢慢褪下脚上的白布,才小心翼翼的走到萧峥面前。
四名内侍当即将那副巨大的白纸举起,呈至众人跟前。
帝王当即大叫一声,“好!”
其下见得此画的臣子夫人小姐们都一副赞叹吸气之声,不甘心的女儿家们观得此画尽皆不得不佩服不已。
只见此画中正是薛姝整个人在铺满白纸的地板之上用双脚和双手所画的一副寒江垂钓图。
其上人物景致仅黑白二色,却栩栩如生。那个江边垂钓的老翁,仅寥寥几笔的便勾勒出了一位白胡子老翁寒冬一人悠闲垂钓的神韵,仔细观察,令人奇异的是,这老翁的鱼钩居然是笔直,旁边用草写“愿者上钩”四字。
这简单明了的一笔一划,山河便尽皆在上,人物景致颇为传神,且其意境悠远,令人深思。
几位太师太傅及内阁大臣这些酷爱画作的,见得如此独具一格的画法,尽皆激动不已,大赞一声“妙!实在是妙!”,都争相去往画前仔细观摩。
薛姝得意一笑,望着萧峥,宛若要糖吃的孩子般,眼里满是快表扬我吧的一副调皮神情。
萧峥低沉清雅的嗓音,从喉咙里低低沉沉的笑了出来,略低头望着薛姝,眼里一片柔软,褪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了薛姝的肩上,又亲自拿起薛姝的手腕将其伸入袖子里去,另一手亦是如此。
薛姝还有点呆愣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峥却早已为薛姝穿好了自己的外袍,还仔细的理了理衣襟。
薛姝只觉得一股男子的体温与独特的雨后清竹香从衣服上传至自己的身上,又慢慢漫延至心中,手心也冒出一些汗来。
薛姝却面色不变,不动声色的打量审视眼前这个男子,眼里暗光一闪,两手紧攥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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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峥:乖,小心感冒!
心里暗想,我未来老婆曼妙的身姿,怎可能给别的臭男人看!
薛姝:讨厌!人家害羞啦!
一跺脚一扭腰
萧峥:·······
一床被子兜头罩住薛姝,嗯,完全看不到了
薛姝一吼:你想闷死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