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忙又拉着女儿的手,细细说道:“这帖子啊,有荣国公府的赏花帖,靖国公府的茶社,御史中丞府的诗社,户部尚府的踏春野游……”
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一直说着那些个捞甚子的各种花会没完没了的,头都疼了,便赶紧挣脱母亲的魔爪道:“娘,如今我率五十余众亲兵先行,后续的大部队还在路上呢,陛下想必也知晓女儿回府,理应去入宫觐见了的,晚点回的话,您便别等了,跟父亲先用晚膳吧,女儿就先走了。”
说罢健步如飞,如有狗追似的跑了个没影,连母亲后头声声的:“别走啊,先用点点心。”都没敢应便逃了。
一出得门来,转头却又撞见小娥正气喘吁吁追了上来,“公子,您这才刚回,又要去哪儿啊呢?”
“进宫。”
行将几步,又顿住转身道:“除高维和陆大宝这二人随我进宫,剩下的兄弟你便跟忠叔说,用完晚膳就先收拾好那京郊别庄给弟兄们暂住。”
小娥连忙应道:“好的,等会儿就跟我爹说,都安排得妥妥的,放心吧您。”
见小娥应了,且又想到忠叔向来是个沉稳妥帖的,便安心的继续往外走去。
遇到正刚好在明月湖畔的赏景的高维和那满脸络腮胡子的陆大宝,直接吩咐道:“随我进宫觐见。”便往府门外走去。
二人愣了一愣,高维很快便应了一声,连忙拉着陆大宝跟上前去,陆大宝还没反应过来。
“哎,哎,不是说先拜访拜访国公夫人,再用个晚膳歇息歇息再走的嘛,咋回事儿这是?”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听将军的准没错,走!”
府门前只见三人三骑转瞬又呼啸而过,仿佛刚才的热闹只是错觉一般,镇国公府门前又恢复一片冷清。
唯有不时响起走街串巷的货郎吆喝叫卖之声,偶尔在府门前路过的车轮马蹄之声。
就在众人都不曾在意的一转角,一年约花甲的老者探头探脑,满头黑发夹杂着屡屡银丝,胡子斑白,两眼却神采奕奕,见那三人三骑呼啸而去,府门前不再热闹,便放下心来。
这老者接着便转头向后走去,来到后街尾一茶楼,也不管伙计招呼,直奔三楼雅间天字号房,将到门前,却又缓了一缓,整理一下衣襟,肃容敲门,连扣三下,一缓又三下,才听到里面声若洪钟应道:“进来!”
一开得门,转过那充满意趣的山水屏风后,一满头银发却红光满面,满脸的白胡子末尾还用2个繁复的镂空花纹雕刻,中间掏空的精巧金环扎了两个结。左手一只烧春鸡,右手抓一瓶梨花白,满嘴油光,还不忘瞅那老者一眼,“阿忠,如何?我那乖孙可是走了?”。
老者恭敬答道:“刚走,说是准备入宫觐见来着。”
白胡子老头听闻,又咬一口烧鸡,高兴得手舞足蹈道:“那就好,那就好。”
老者无奈,劝道:“老国爷,你这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呐。小小姐迟早会回府的不是?”
“更何况从您给大夫人出那馊主意就该料到,小小姐自幼聪颖,这等把戏定会被识破的,上次您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用长白汉暖玉制成的两幅棋子连带着绝世棋谱都被小小姐送给了靖国公,在没能要回来,这次您再不回府看着点您那些个宝贝,估计啊,一个不剩咯~”
本来老镇国公薛璟吃着烧鸡,喝着美酒正美着呢,一听那阿忠所言,想起那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宝贝棋子棋谱,啥都没味了。
当即把烧鸡一丢,美酒一扔,穿起靴子,夺门而出,“阿忠,阿忠,赶紧的,先回府把宝贝们给藏起来,要是等到阿姝那小子回来,他们可就全都保不住了!”
老者阿忠一见老国公爷说风就是雨的模样,赶忙将银钱留下,紧随其后的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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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