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凤女?”
“哈哈哈~”
薛姝猛然仰头大笑,眼角带泪,眼眶殷红,布满血丝,看着徐清一脸认真的神色,突然冲着他“呸”的一声:
“去他娘的天命!”
女子的话语坚定有力,掷地有声:
“我薛姝从来不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老天来定!”
“只有麻木的按照所谓命运走下去的人,才会愚昧的信奉这贼老天!”
徐清一身狼狈的靠在桌旁,看着那个周身似闪耀着光芒的女子,怔怔出神。
这世间万物,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姻缘命定,凡人莫不信奉这世间一切皆由九重天上的神仙管辖,对上天既畏且敬,哪怕是自认为上知天下知地理、学富五车的徐家人亦是对天象信奉不已。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少女,却是不屑的大声驳斥:“去他娘的天命!”
徐清低头喃喃:“唯有麻木之人,才会愚昧的按着既定的命运来走么?”
薛姝冷然不语,一手抹掉脸上的水渍,捂着双眼疲惫的靠在桌上,室内一时静得针落可闻。
此时茶室之门被人轻轻推开,彩凤低首轻声道:“将军,周围皆已清理干净。”
“嗯。”
薛姝沉着应了声:
“此地方圆三里内一级军事戒严,让咱们的人全权接管,一切秘密进行,勿要声张。”
说罢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还躺着的睿亲王,低头摸了摸腰间玉佩:
“把人先抬回去,秘密关押,找医师诊治。”
彩凤恭敬拱手应道:“是!将军!”刚走出一步似又想起什么,抬头复问道:“将军,此地是郡王爷的地盘,可要知会……”
“不必!”
话音未落便被薛姝打断,只见女子侧脸清冷,唇角紧抿:
“只管按命令去做便是,若有违抗者,绑了!”
“是!”
彩凤再不多问,拖着人就走了出去,顺带恭敬的再次关上了房门。
薛姝似心绪平稳了许多,脸上的泪痕已被擦去,又恢复了往日冷静威严的模样。
“徐清,若是照你所说,这个计划是因五十年前你祖父窥破天机,预测到乱世之像开始,那么你们又是如何准确的知晓,这乱世到底何时来临呢?”
“又为何苦心谋划几十载,不早不晚,偏偏定在了永安十八年,薛家子弟皆奔赴边关历练之时联合北狄动手?”薛姝毫无感情的双眸对上了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眸,讽刺一笑,“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你身为徐家后人定然知晓,既然该说的都说了,徐先生不妨也为本将军解解惑!”
徐清回过神来,看着女子一脸的冰冷威严,大将风范,仿佛方才那个满脸泪痕双眸恨得嫣红的女子不过只是虚幻,他扶额低低自嘲一笑:
“你从来不是个傻的,这其中因由,难道你当真不知为何么?怕只怕你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不过是想妄图在我这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吧?”
他缓缓摇头一笑,“可惜了,我这的真相并非你所要的,更不是你想听的。”
“蹬!”的一声,一茶杯猛然被定在了他的跟前,接着茶壶倒水之声响彻室内。
“无妨,今日本将军有的是时间,慢慢的听你一一道来!”
望着女子一脸执着的模样,想起了往日军中同样的场景,不论是何事,这人的性子一旦执着正经起来,那便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哪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那种。
徐清端起茶杯轻抿了口,喟叹一声:
“方才的话照你的耳力,应是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嗯,睿亲王是为同谋,可若照时间来算,五十年前这睿亲王不过是个稚龄儿童,你们徐家也是些人墨客,要在一座大山中挖出隧道来,如此巨大的工程,耗时几十载,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为外人所知,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们势必有外人鼎力相助,且此人权利不小,手中有足够的兵马可供差遣!”
薛姝眼眸低垂,看不清眸色,嗓音低哑的缓缓道。
“这人,是谁?”
徐清点头,“是,祖父与父亲势单力薄,人手有限,自然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