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的手下,是否去遇溪村偷东西了?”
虽然这鸡蛋茶凉了,但这阵阵香气扑鼻,加上一直跑没停下歇一会脚,这会闻到这香气,倒觉得饿的肚子直叫,端起来喝了几口。
“没有,绝对没有,遇溪村我专门交代了的,绝对不允许谁动一下,连遇溪村的村民我都没让他们动过一回!”
听到丞熙这么问,彭老五顿时气势坚定的说道,可不,为了沈老爷子,他专门安排下去了,相信以他心狠手辣的手段,这下面的小弟们不可能冒着被断指的风险去村里偷的!
“那既然这样,你都问一遍,看谁知道昨夜谁去遇溪村偷东西了,或者是看到谁偷了。”听彭老五这口气,好像确实不是他手下的人偷的。
难道……
既然不是彭老五的人,丞熙突然想到了另外一拨人,眼睛眯起来,周身的空气流动似乎都凝结了一些。
“成,我这就叫人去帮你查!”
彭老五心底一惊,这一个丫头,不仅得到了沈老爷子的真传,竟然连这气势都快赶上沈老的气势了,只说帮忙查,也没多问,说完正要去隔壁找养着的小弟,却听到身后的人道。
“彭老五,此时,这玉麒麟的主,是我。”
那彭老五的步子猛地一顿,身形一晃,立在原地,随即又见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大步朝门外走去。
丞熙勾唇轻笑,彭老五这是认了她。
—*—
“丞熙,怎么样,彭爷那边有消息了吗?”
牛娃也听说这两天丞熙一直在让彭爷帮忙打听消息,见丞熙推门进来,牛娃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着急的询问起来。
距离收购站被偷之事已经过去三天了,牛娃被打的不清,还在医院住着,但心里却一直担忧着,毕竟收购站里还有前两天丞熙刚给的钱,还有这段时间卖废品挣的钱,加起来至少得有个千把块。
这一下找不到了,牛娃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翻不了身了。
丞熙剥了一个橘子,顺手递给牛娃,“你好好养病就成了,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
其实昨天彭老五就把消息带给丞熙了,这件事他们小弟中间没有一个去遇溪村偷东西的,但是昨天彭老五手底下的小弟,在和溪林村收购站的小弟一块吃饭喝酒的时候,那小子喝醉了酒,开始扯起牛皮了,直将那刘小鑫吹嘘的几乎要上天了,又说刘小鑫带他们干了件大事。
虽然这个小弟还有一丝意识,但还是没将具体的说出来,那小弟知道彭老五让打听的事,当下将这个喝醉酒的小弟丢在这,就像彭老大报告了,彭老五知道上头那位着急,也没停歇,转手告诉了丞熙。
丞熙昨天也没闲着,去公安报了警,提供了牛娃被那伙人打了的证据,加上之前警察局里也有证据,溪林村收购站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但刘小鑫却矢口否认了,还拿出来他镇长大舅的证词,他当天夜晚在大舅家里留宿的,并没有出门。
丞熙和那领导的证词孰重孰轻,这警察局的瞬间就掂量清楚了,一边只是个小丫头,另一边却是整个镇子上最大的那位了,自然不用多说。
当时接待丞熙的,还是整个公安唯一一个女警察,那女警察还细心的指点丞熙,就算这事是溪林村那边干的,也别管了,这事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管的事,就算是他们警察局,很多时候,都不敢去动溪林村那刘小鑫,上次不就是无功而返碰了一鼻子灰吗。
就说这刘小鑫的大舅,刘育成,本身就是个不凡之人,好几代都是根正苗红的正统贫民,到了刘育成这里,从小就表现出机智的头脑,在市里的一次会议上,勇于发表意见,他那创新性的发展意见,被上头和他又同样想法的那位听到,心花路放,顿时觉得自己的行动很好,那刘育成这三五年里,一路向上,成了这叶溪镇镇长。
不过刘小鑫家里也是比较贫困的,刘小鑫的爹早早的没了,又遇上几年动荡,动荡过后,那刘小鑫的娘又染了病,因为刘家人没钱治病,也没了。
加上那刘育成膝下无子,三个女儿,这时候思想还很封建,人死了之后,要“摔劳盆”,不光是这八十年代思想封建,就连丞熙所在的二十一世纪,很多农村里也还是这种思想,生上十几个丫头,就只为要那一个儿子,所以这刘小鑫就改了姥姥这边的姓氏,那刘育成对刘小鑫非常的好。
虽说经过了这么多的大动荡,明面上阶级都已经被消灭了,但隐藏于人性之间的无形阶级却依然根深蒂固,这不,虽说丞熙报了案,但那刘育成作证之后,那警察局却再没去找过刘小鑫的麻烦,反而还隐隐有要保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