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门点头,道一句:“辛苦了,回来一起喝酒!”
直接入宫复旨。
在宫门口遇见周府侍卫周艺,得知周夫人被皇后邀请入宫说话,而今天是休沐日,周英并没有上朝。
周西门把马拴好,大步走进皇宫。
皇帝听说周西门回来,显得很是高兴,周西门下跪行礼:“臣周西门叩见吾皇!”
武帝一身朝服,端坐龙椅。只见他头戴黑色冕冠,两侧穿插玉笄,与发髻拴结,极品白玉玉质十二旒(即十二排)安静地垂于前后。笄的两侧金黄色的丝带垂下,在颌下系着蝴蝶结。在丝带上的两耳处,各垂一颗珠玉,正是允耳。一身冕服,玄色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章纹,左肩映日,右肩担月,周围便是星辰相环,交领上是精致古朴的红色龙纹,双袖对称山川大地,山川上为玄龙,下勾勒大红华虫,腰系白色大带和革带,大红的蔽膝上绣着精致的玄龙,褐色的裙摆下露出一截朱鞋。
赵南立即挥手,沉静地喊周西门“免礼,请起”,然后就直接开口问周西门:“太子已然回朝,郎中令功不可没!不知郎中令此去北疆,可有收获?”
周西门暗自腹诽,最大的收获难道不是救回太子吗?
但是他只能恭谨地回答:“臣确实感受颇深!”
“哦?那郎中令说说看,朕也长长见识!”武帝心情极好。
“一是北疆百姓以解决饱腹,封邑大比前三名华公子、凤鸣公子、方瑾公子联合漠洲官府,破冰捕鱼数十万斤,足以漠洲百姓三个月饮食!”周西门答。
“好!好!好!”武帝连说三个好字,“郎中令此消息解朕忧思,朕心甚悦!三个月足以朝廷安排春耕夏播!”
“恭贺陛下!”周西门自然也是高兴,他继续说,“第二件事便是荒漠匪徒承诺不再兹扰北疆百姓,立足于自给自足以及与匈奴和西戎人交易。”
“噢?”武帝的语调转了几个弯,周西门的心里一跳,他垂了眸,等待武帝的问话。
果不其然,武帝狐疑地问:“他们是这么承诺的?”
“是!”周西门很肯定地回答。
“这倒奇了,土匪也开始讲仁义礼智信了么?”武帝嗤笑。
“匪徒基本是我大燕北疆百姓,不侵犯大燕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他们的家乡!”周西门沉静地解释,“何况华少公子也救回了他们的人!”
“哼!”武帝冷哼一声,“华公子倒是好心!救人还上瘾了!”
周西门心跳的厉害,他知道此时说话更不合适,于是垂手站立,沉默不语。
武帝死死地盯着他,不言语,似乎想看穿他的肚腹,看穿他的脑壳,里面都藏着什么秘密。
半晌他慢悠悠地问:“匪窝在何处?”
周西门回答:“臣不能确定!出入匪窝,换乘数次,一直眼布蒙蔽,无法辨别。臣与华公子在匪窝,被匪徒一直严加看管,行动受阻,无有自由。但是有一日匈奴来犯,战场在匪窝百丈之外,敌人不能靠近,臣猜测有陷阱或防御线!两方作战以弓弩为主,弯刀为辅。”
武帝干瘪的脸平静无波,眼睛里闪着精光:“如此看来,匪窝不仅难觅踪迹,即便找到,也易守难攻?”
周西门应:“应是如此!”
武帝又是半晌无语,忽然问:“那个华少如何?”
周西门:“年幼单薄,手无缚鸡之力,然才高八斗,满腹经纶!”
“可为朝廷所用?”武帝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龙案,有问没问一般地问。
“可用!臣观察此人对大燕倒是忠心。”周西门回答,“只是,臣认为此人年纪过幼,缺乏历练,识人识物不足,且有妇人之仁,暂不堪大用。”
“你倒是了解他!”武帝缓缓地笑了,“不过,十三岁确实小了点儿!先赏,历练几年再说吧。——你且说说,此去北疆还有什么稀奇?”
“臣还有一件好事报于圣上!匪徒为了表示此次对太子不敬,愿意向圣上贡献匈奴马五十匹,为感谢华公子救回罗公子,为华公子谢礼鸡蛋大夜明珠一盒,华公子拒绝,换了五十匹匈奴马敬献圣上。因此,匪徒共计献给圣上一百匹匈奴马!”
“如此甚好,甚好!”武帝欢悦道,“匈奴马战力强,耐力好,然而个头小,大燕马儿个头高大,然而脚力耐性不足,若匈奴马与大燕马匹杂交,必会大大改良。”
武帝一下一下地点头首肯:“这个华少,虽然年幼,确实有些忠心!”
“是!”周西门一直垂手恭敬地站着,武者高大的身躯,后背宽阔挺直。
武帝看着心里十分欢喜:“朕忽然想起一事——周大人可给郎中令指定婚配?”
周西门满面通红:“不曾!”
武帝哈哈大笑:“好,好!不曾婚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