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梧月桐和辞旧主仆又出门了。这次辞旧带了很多布料,打算给小狼做个窝。梧月桐则在路边摊买了几个肉包子,准备给小狼加餐。
本来这是一件小事,但包子铺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梧月桐不得不驻足。
“你家少爷这几天脾气很大啊,你看你鼻青脸肿的。”
“唉,还不是因为那个丞相府的三小姐,听说要嫁给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就发脾气了。”
“噗,老实说,那位三小姐和你家少爷还挺般配。”
“去去去,那样的女人要不是仗着有个丞相爹,谁愿意娶她啊?我还觉得是我家少爷吃亏了呢。”
“切,你家少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梧月桐垂眸,正好店小二端着一碟包子从自己面前经过,看样子是要送去给两人的。梧月桐抬起手,不着痕迹的下了一点东西。见店小二将包子放下,两人大口的吃包子,梧月桐这才离开。
“殿下,怎么了?”
萧御见凰止衍盯着一处,不由得看向对面的包子铺:“那家包子确实不错,高野,去买点过来。”
“是。”萧御的随从应声而去。
凰止衍收回目光:“性无大师有消息吗?”
“没有。”萧御摇头,有些气馁。凭自己这么庞大的消息网,居然找不到一丁点大师的消息,果然大师就是大师。若他想藏起来,谁都找不到。
“三年前,大师留下六字真言‘翎凤现,天下归’。还对我说,若不是遇到命定之人,千万不要娶妻,之后就销声匿迹,再无踪影。阿御,我总有些不安。”
“有什么好不安的,大师对你多好啊,如果你不是未来的天子,那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有资格坐上天下之主的位置。至于大师说的六字真言,咱们慢慢来。”
诛凰国太子殿下凰止衍,今年十七岁,尚未娶妻。韬武略,皆是上等,曾与性无大师结为忘年交。性无大师是谁,那是三个国家皆视为上宾的角色。只要他开口预言,没有不发生的。能与他结为忘年交,可想而知太子的本事了。
“我要去一趟商周,京城交给你了,别太欺负子庸。”
“知道了,放心吧。”
马车上,辞旧抱着包袱一脸不高兴。梧月桐笑笑:“怎么啦?”
“小姐,你就是太好脾气了,要是奴婢出去,一定撕了他们嘴!”居然如此诋毁她家小姐,也不看看她家小姐现在的样子,一定让他们啪啪打脸。
“好啦别生气了,一晚上没在,也不知道小狼还安不安份。”梧月桐是个受了委屈往肚子咽的人吗?答案是否定的。她下在包子里的那些东西,足够两人喝一壶了。
钱有为其实一点都对不起他这个名字,都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十八年的人生都在无所作为中度过了。他恶名昭彰,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不过没关系,他可以买小妾,家里十八房小妾可不是假的。最近听说媒婆想让丞相女儿嫁给他,但被丞相一口拒绝了。他觉得很不开心,他一个男的长得胖点没关系,反正还有女人要。要是一个女人胖成梧月桐那样,还什么都不会,那可就真没有人要了。
不开心他就拿身边人出气,他身边的人最近几天都鼻青脸肿。可别以为是他打的,他是让他们对打,亲自打人他还嫌手疼呢。
钱有为喜欢吃徐记的包子,这日醒来照常可以看到桌上七八个包子,他觉得很满意。拿起一个刚准备吃,旁边的人突然放了一个屁,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
钱有为怒了,一拍桌子:“何三!你找死呢!”
何三有苦难言,捂住屁股道:“少爷,这,奴才真不是有意的。”边说还一直忍不住放屁,很快屋子里的人就受不了跑了出去。钱有为很想发火,但他实在受不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何三想过来搀扶他,他忙摆手:“你滚,滚远点,离本少爷远点!”
何三无奈,只能站得远远的,但站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腹痛不止,忙捂着肚子跑开了。那一天,整个茅房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味道,味道经久不散,顺着风飘散,甚至整个钱宅都……
再说梧月桐主仆二人上山后,就看到小狼趴在地板上晒太阳,看到梧月桐了想站起来但站了没一会儿又爬下去了。梧月桐忙把它抱起来,点点它的脑袋道:“你啊,我一不在你就调皮,桌子那么高摔下来伤口摔严重了有你好受的!”
辞旧将小狼的窝铺好,笑道:“小姐,小狼这么乖,给它起个名字吧?”
“行啊,看它全身毛发雪白,就叫它小白吧。”
小白呜呜了几下很想抗议,为什么给它起名字这么随便。梧月桐捏捏它的耳朵:“怎么,你还不服气啊,小白多好听啊,又好记。”
辞旧也过来捏捏它,然后将一个红色的小铃铛挂在了它脖子上。
“这是小姐小时候最喜欢的铃铛,后来大了不喜欢了,奴婢就把它收起来了,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梧月桐笑笑没说话,那是原主的童年,不是她的童年。
“对了,辞旧,你跟我多少年了?”
“奴婢伺候小姐十二年了。”
“那你还记得我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吗?”
“胎记?小姐皮肤很好的,没有胎记连颗痣都没有。”
所以那块羽毛胎记是跟着她穿越过来的?那就……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主仆二人就这样,每日来山上,天黑之前赶回京城。直到某一日,小白出去溜达了一圈之后含回来一块玉佩。
“呜呜……”小白献宝一样将玉佩放到梧月桐手中。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是好玉。
“你在哪里捡的?带我过去。”
小白转身就朝山上跑,梧月桐和正在做饭的辞旧说了一声,就跟着小白上山了。一路来到荆棘丛,梧月桐脚步缓慢了下来,因为她嗅到了血腥味。
小白跑进荆棘丛又跑了出来,兴奋得直嗷呜。
梧月桐蹲下身子,用匕首将荆棘丛拨开,一个浑身血迹的男子躺在那里,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看身上的血迹状况,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是被人逼下来还是失足掉下来还难说,看来这座山要想长住还得加固一下防护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