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假面舞会（3）

王悠悠一听别提有多开心了，林凡话本来就少，今天却跟她说了这么多的话，而且还夸奖她，真是难得，幸好白天的时候没有拒绝丁宇的请求，要不然肯定就遇不到林凡了。

可是王悠悠前一秒还眉飞色舞的开心样儿，下一秒扬起的眉眼就又耷拉下来了，她想到了史羡缃，想到了那天他们俩郎才女貌的站在一起，想到林凡现在可能是别人的男朋友，就又难过起来。

难过也只难过了一会儿，她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心想不能做自己最瞧不起的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腾地站起来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刚迈出去一步就被林凡一把扯住了手腕：“你要回哪儿去？”

王悠悠有些倔强地道：“回礼堂啊，一会儿结束了我还要跟大家一起坐大巴车回去呢。”

林凡无奈道：“就穿着这个？”

王悠悠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又道：“这是我们学校的衣服，不是我的，可能不是很合身，但是丁宇……”想到林凡肯定不认识丁宇，补充道：“就是和我一起的男主持，他说还是挺适合我的，你也不至于这么嫌弃吧？”

林凡在旁边昏暗路灯下的长椅上随意地坐了下来，背靠着椅背，闭了闭眼，手指又揉上了额角，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丁宇……他说你好看了？”

王悠悠想了想，摇摇头道：“他没说我好看，就是说挺适合我的。”

秋夜里习习的凉风阵阵地吹过来，将林凡额前原本整洁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他忽然笑了，声音也被这笑意暖了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是……”

王悠悠看林凡一直揉着额角，就觉得他可能身体不太舒服，林凡坐着她站着，她又穿着高跟鞋，他这样一直仰着头跟她说话，会不会更不舒服？想到这儿她就蹲了下来，道：“我真是怎么？”

林凡是真的很不舒服，头疼的快要裂开了，胃里又一直在翻江倒海，他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王悠悠觉得今晚的林凡虽然也是她喜欢的样子，但是其实有点儿莫名其妙，她又想起来赶大巴车回学校的事情，看了看手机，已经快11点了，有些纠结地道：“林凡，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们学校是不是也安排了大巴车？”

林凡垂下头道：“没有，我坐地铁过来的，你要是着急回去赶车的话，你就先走吧，我没事儿。”

王悠悠认识了林凡这么多年，虽说不上特别了解他，但她觉得林凡现在十有八九是在逞强，他可能是怕麻烦自己吧，毕竟两年没见也没任何联系，熟人也变陌生人了，他身上酒味儿挺浓的，应该是喝了不少，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把林凡就这么一个人放在这儿：“没关系，我陪你吧，你要是感觉好一些了，咱们就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林凡有些虚弱得道：“现在就走吧，已经很晚了。”

王悠悠最听不得林凡这样有气无力的声音了，心里又酸又软，轻声道：“走吧，我扶着你，你慢一点儿，你也是，身体不舒服还过来干嘛？”

晚上不是很好打车，两个人站在路边，王悠悠不断的朝着每一个路过的出租车招手。

林凡看着站在自己身边面带焦急的女孩儿，一时间有些恍惚，身边穿着黑色礼服裙身材姣好面容清丽的女孩儿，隐约和两年前那个有些胖乎乎皮肤也没有现在这么白皙的女孩儿重叠在一起。

那时候林凡一心想要考到北京，到这个繁华都市里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他想向自己证明，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从无到有。

他还记得那个冬天，那个站在店门前缩着脖子直哆嗦的女孩儿，盯着他手里拎着的纠结了许久，还是开口问他：“林凡，你买的什么？你……你大学想要考去哪里呢？”

他看女孩儿哆嗦的可怜，就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在女孩儿的脖子上，目光有些悠远地道：“我可能会去北京。”

如今他果然站在北京的土地上，可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曾经高中时候常常不远不近地追在自己身后却什么也不说的女孩儿，如今也来到了北京和他站在一起，而且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那天他坐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正和几个副主席以及体育部的部长开会，商量过几天秋季趣味运动会的事，关了一晚上才开机的手机里却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短信，时间显示是昨天晚上：

“嗨，林凡！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王悠悠，这是我的号码。两年没见了，你还好吗？我考到北京的T大了！火车是中午10:55到北京站，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接我一下吗？我从没去过北京，哪里都找不到。如果你来的话就回复我，不来的话就不用回复我了，打扰啦！”

林凡一瞬间愣住了，副主席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机，距离10:55还剩不到四十分钟，他放下手里副主席递给他的策划案，起身道：“你们先商量着，我有急事先走了，这个我晚上再看。”

一边大步往出走一边回复了那条短信：“好。”

他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11:25了，刚从地铁口拐出来就听见那个软软糯糯又带着点鼻音的熟悉嗓音：“林凡！我在这里！”

她实在变化有些大，让他险些认不出来。

即便是现在她就站在他身边，他就这样看着她的侧脸，还是不大习惯，他习惯了她胖乎乎傻兮兮黑黝黝的样子，却还没习惯她现在这样身材姣好面容清丽的漂亮样子。

王悠悠终于叫到了一辆出租车，小心地扶着林凡上了车，报了B大的地址，却被林凡打断了：“师傅，先去T大。”

王悠悠忙道：“不行，先去B大，我得先把你送回去，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林凡不容置喙地对司机师傅道：“先去T大。”又侧目睨着王悠悠道：“你吵的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