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沉默着伸出手。
田羽看都未看一眼冷笑道:“怎么?”
“这柄剑当年是我给你的,现在你要还给我。”
“原来你还记得当年我这个送剑的小剑童,那你可记得为你而亡的整个太白剑派!”田羽厉声道。
蓝衣听到田羽的声音,目光警惕看向四周,在街道对面的雾缘客栈二楼窗户前停顿,苏浅心中一凛,。但又似乎没有发现苏浅,蓝衣的目光重新收了回去。
蓝衣闭眼有些萧瑟道:“太白之亡,错不在于我。”
田羽走到蓝衣的面前,掀开衣裳,胸口有一道蜈蚣般狰狞的伤口,双眼盯着蓝衣的眼睛说:“我胸前的伤口就是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太白剑派,不要忘了你对太白剑派所做的一切!”
说到这里,田羽咬牙切齿道:“师父劝了你多少次,不要去血泽,不要去血泽!可你呢?为了成就杀道,为了一己私欲,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血泽!”
田羽将蓝衣想要拍肩的手甩开:“你忘了是谁带你走上剑道!你忘了是谁帮你开剑门!又是谁为了你上当今陛下求情!致使太白剑派顷刻间丧失在江湖上地位,再无其名。”
“这事你蓝衣能忘,而我田羽却不能忘。”田羽怀中抱着的剑突兀出鞘,锋利的寒光让黑夜一亮,指着蓝衣喉咙。
蓝衣没有躲避,任由田羽用剑指着自己,轻声说道:“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一切都在变,不能总是拘留在以前。”
田羽冷笑道:“这就是你投靠朝廷的理由?这便是你将裁决院的人带到太白剑派的原因,让整个太白剑派陷入尸山血海的道理?!”
蓝衣有些惆怅说道:“田羽你到现在都没看明白吗?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朝廷,侠以武犯禁也不只是说说而已。武者犯事必被擒,受天渊律法所限,现在的武林已经不是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的年代了。”
“呵,蓝衣宗师倒是好感慨,怪不得当今皇帝会给你一个裁决使当当,现在要准备我也给缉拿给朝廷?”
蓝衣苦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现在已经不是宗师境,也不是朝廷中人。”
田羽这才定睛一看,仔细打量着蓝衣与蓝衣身上的气息惊道:“你怎么已经跌落宗师境?”
蓝衣的眼眸浮现沧桑,只是轻声慢道:“不止是跌落宗师境,现在的我恐怕只是个二流高手。”
田羽重重叹了口气,老气横秋道:“罢了,罢了,我也不在强求你什么了,各自安好吧。”
蓝衣却突然笑了一声说道:“若是你不曾说起太白。”
田羽心中一紧,看着蓝庚充满杀意的目光说道:“你想干嘛。”
“恐怕我今天也并不想杀你,你我二人倒也能各自安好。”
铮铮铮。
田羽的剑尖被蓝衣两指所夹,无法再深入一寸。
蓝衣充满杀意的目光变的柔软下来轻声道:“太白的仇我已经报了,青云观的人我已经杀了一干二净,还有你们田家中人,我也已经屠尽满门。”
田羽心中虽有慌乱,但脸上依旧冷笑道:“青云观那么多道人你一人杀光了?田家那么多宗师你也一人杀完了?纵然你是巅峰境界,恐怕也难以做到。”
蓝衣脸上浮现变态的笑意,指头用力,渗出一丝鲜血染在剑尖轻声说道:“那些宗师人物已经被裁决院的人杀干净了,我只须杀我能杀之人。”
蓝衣忽然回头看着黑沉夜色道:“比如现在的这些人。”
雾缘客栈的房顶,茶楼坊间的楼阁,小巷街末的拐角,渐渐有阴影出现,暗影流动。
“我说那个小子,你趁早把那剑交给我们,要不然剑给了他,你我都要死。”
妩媚的声音从雾缘客栈的房顶轻声传来。
“小子,把剑给我威震镖局,我威震镖局定会帮你把剑看守好好的,我们威震镖局只有战死的人,没有守不住的镖!”
粗犷豪迈的声音从街道末大笑传来。
站在屋顶的蓝衣叹道:“倒来了个威震镖局的人,想必是潇湘楼透露给你的消息我在这里吧?你想要的不是剑,而是我的命。”
接着蓝衣轻摇头看着雾缘客栈房顶的两个身影慢慢说道:“黑白双煞,你们二人区区二流武者境界,合手也不过一流武者境界,也想染指柄剑,未免也太不够格。”
接着蓝衣莫名轻笑一声道:“不是所有人都能以下克上,越境杀敌。”
“但有些人的骨头却可以硬的以下克上,我震威镖局刘尚谱最出名的不是这把七弦刀,而是我这个人!”
“蓝衣你说的话,我们二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现在也不过二流高手,又何来以下克上?”
蓝衣不可否置说道:“虽说我是先现在不过是二流高手,但若是连你们都处理不掉,我血衣剑江湖之称倒是有些浪得虚名。”
苏浅在房间内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感叹地看了一眼坐在他房间桌前的人。
且不说苏浅这边应当如何,外面却已经打了起来。
靓丽的白色一闪。
白色衣服的脸有刀疤男子已经拿剑刺向蓝衣道:“让我岚人来试试你这血衣剑究竟有几分几两!”
而还在雾缘客栈楼顶的黑衣妩媚女子扶额轻叹,脚步一跃,身形飘闪,配合着白衣刀疤男子一齐出手轻说道:“为何不等其他人先出手,我等再寻他破绽?”
刀疤男子冷笑道:“一个小小的二流高手,如何需你我二人这般警惕对待?我们两人可是连伪宗师境都差点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