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不惜躺在房顶上,运起内力想挣扎着站起身,可那股阴寒之气带来的阵阵刺痛却让邓不惜再次摔在房顶碎瓦之中。
雾缘客栈内原本受紫灵棍法有些意动的二人也平静下来,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突然夜色的凉风有些大,呼啸的狂风让这间雾缘客栈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黑服女子突然停止了向前的脚步,看着满身伤痕的蓝衣与躲在蓝衣背后的田羽开口道:“就为了一柄不知所谓的华清剑值得吗?”
蓝衣仍然是站着笔直,摇晃着身子轻笑道:“歌女的歌,舞者的舞,剑客的剑,人的笔,英雄的斗志,这些东西都是这样子,只要是不死,就不能放弃。”
黑服女子轻握阴寒透体的黑色长剑叹道:“那这样的话,便只能让你去死了。”
蓝衣血色模糊的双手负在身后,田羽刚才想要替蓝衣挡剑,却被黑服女子轻轻一剑拨开,蓝衣眼看就要命葬黄泉之时,一支飞镖击中黑服女子手中黑色长剑,使得黑服女子这一击落了空。
黑沉的夜幕中,凶厉的气息在弥漫,仿佛有一头猛兽潜伏在黑夜之中。
一位老人从小巷中缓缓的牵着带着戾气的少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白色刀疤男子感受这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有些慌乱,握住剑来到黑服女子身边问道:“殷殷,怎么办?”
那被唤作殷殷的黑服女子,感受着刚才从剑上传来的力道,纤细的手指倏忽握紧轻笑道:“还能怎么办?打过再说!”
白衣刀疤男子一听,便已经剑动身动,先行一步出剑于这一老一小。
老人看着飘然而近的二人对着身旁带着戾气的少年耳语道:“可杀,可不留。”
只见少年一声长啸,街道上灰尘聚集成沙,凝于少年身前,少年一拳顺着沙灰击向二人。
殷殷看着这一击脸色瞬间大变,收住剑势对着白色刀疤男子喊道:“岚人回来!”
白色刀疤男子听闻,想把剑势停住一收,可身体与剑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吸入少年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
殷殷眼看岚人要硬受这一拳时,顿时剑势再起喝道:“星流剑!”
岚人闻言立刻松开手中剑,体内暗提内力汇聚于白色长剑之中。同时殷殷手中黑色长剑也脱手而出,一白一黑两剑幻成合成一道剑光刺穿沙灰,直直的刺向少年。
肉体不可挡利器,拳不可抗刀剑,这黑白双煞二人如此大惊失色对待这个突然少年,难免会让人奇怪。
雾缘客栈内,苏浅面色凝重说道:“如此小小年纪已经到了入境门槛,可内力外出,善用天地之势。”
至今不明身份那人却嗤笑道:“这不过是南域边界死人谷那般手段,利用已死之人残余身体的内力灌输于婴儿体内,婴儿先天真气蕴养后天内力,若这少年到不了入境门槛便是可笑。”
苏浅有些惊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如何知道的,岂不是让你能猜出我的身份?”
苏浅面露狐疑之色,气息渐渐微起,那人只得叹气解释道:“不过是因为我先前接触过这二人,老人体内精力充沛,少年体内却死气昂然,再加上眉间透露不寻常人的戾气,便可以猜一二。”
苏浅看着客栈外少年一拳震破双剑,硬悍黑白双剑二人说道:“一老一少,一阳一阴,物极必反,的确这种事只有死人谷做的出来。不过,这南域边界的死人谷为何要参与这件事?曾经太白剑派那件事与他们有关?”
那人望着客栈外的老人轻笑说道:“参与没参与我可不知道。”
苏浅忽然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那人有些不解。
“我笑你这次的谋略有些失算。”
苏浅话音未落,一剑从夜幕中落下直指少年,少年举拳硬挡,节节败落,步步后退,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一旁观战的老人脚步忽隐忽现,忽慢忽快的来到少年身边一掌拍飞剑,笑问道:“来者可是聚象楼楼主?不过几个小孩子过家家,打打闹闹而已,你何必出手。”
一阵冷哼声从夜幕中传来:“好一个小孩子过家家!四方城被你们闹成这般模样,这便是小孩子过家家?”
老人将少年护在身后,慈眉善目的说道:“不过一座四方城而已,你我这等身份还顾忌四方城变成何模样?这等事情要担心的人是那裁决院与潇湘楼。”
夜幕那道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要跟我讲这些东西,现在你只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滚。”
老人听言也不怒,不急不缓的仰头看着又飞至空中携带雷霆万钧之势,夜色昏沉的一剑刺来,慢悠悠的举起双手,轻轻向外一拨。
这来势汹汹的一剑竟然就如此轻易被拨开,被拨开的剑意更是在地上卷起沟壑碎石直指街道旁的一座房屋。
轰隆隆。
房屋瞬间坍塌,化作废墟,
废墟之中有一僧一道,一配剑男子,在瓦砾中如老树盘根般不为所动。
老人嘴角都露出一丝笑意。
雾缘客栈内的苏浅隐隐也发现了不对,皱着眉头道:“怎会有如此多入境的高手。”
“因为如今的太白,就像一块大肉羹,所有的人都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