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看来撤回郡主封号倒还是小事,万一陛下真对南宁王有什么心思,借此发挥为题,恐怕想要人头落地也不是难事。
咻咻咻。
“小心!”
苏浅当听到破空呼啸声时,便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先推开身边的越知府,但再想躲避却有些晚了,因为苏浅忘了现在他的身体可是十分虚弱。
所以只能硬接。
苏浅嘴上咬着一枚飞镖,另外两枚飞镖十分准确无误分别刺进苏浅的左肩与右肩中。
风羽两手无力垂落,目光注视着飞镖来源处,是一片青瓦的屋顶,但这样青瓦的屋顶,四周比比皆是。紧接着轻微的痛感开始从两肩上传来。
还好没毒。
而且只是普通的飞镖,而且还未伤到骨头,不过这个姑娘是真不不帮我挡一下。
苏浅的手指依旧捻着那根红绳没有松手,余光瞟了一眼始终无动于衷的红衣姑娘,心中暗叹白稚你跟我留下的是一个什么怪胎?
“来人!”越知府在被苏浅推开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瞬间客栈大堂出来数十名捕快衙役,手指指着苏浅目光刚才看的方向,“给我搜查刺客!”
苏浅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两肩忽然涌现出一种酥麻感,接着苏浅眼前吴知府的相貌开始变得模糊,视线开始变得扭曲,随后眼前一黑。
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时候,苏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嘴还真是有毒。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浅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两肩已经被缠上了绷带,床前坐着一位正在扶手听脉的大夫,还有一位伫立不动的红衣姑娘,这位红衣姑娘手腕处多了一个十分显眼的红色手链。
遭了!
苏浅猛然坐起身,却又被那大夫按回床榻上。
“这位公子口中所衔飞镖与他左右两肩所中飞镖上的确被人沾染了毒,这种毒叫做钩吻。”大夫忽然停顿了一下,“只是这位公子的体质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这种毒性并未渗透在他的身体之中,毒性像是从公子身体莫名渠道之外流了出去。”
“那他怎么还会昏迷?!”
苏浅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目光看向左侧,这才看见站在黄梨木窗镂旁一脸关切的越知府。
“这原因所在就是这位少侠口中所衔的飞镖,再怎么体质特殊,毒性留出体外,终究还是会有些副作用残留在体内,不过问题不大,都是些酥麻与轻微头疼而已。”
大夫收拾着行囊说道。
越知府后退一步走到床前,朝着苏浅深深鞠躬道:“多谢小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那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之人,目前还没捉到。”讲到这里,越知府脸上显得有些惭愧。
“公子身体虽好,不过还是需静养几个时辰,最为妙。”大夫见没他什么事收拾的行医竹背篓,向吴知府告退一声,就离开了。
苏浅扫视了一眼四周,“越知府,这里是?”
“这里是越府的厢房,”吴知府见风羽说话的声音只是有些虚弱,再也无其他异样,终于放下心道:“我见你昏倒了,情急之下便将你带回越府,刚好在越府府外碰见这位游方郎中,而他说能医好你。”
“还真是巧呢。”
苏浅感受着刚才将自己按回床榻前的那股力量,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不是要自己命的人就行。
“不过出手的人我似乎有些熟悉。”
“熟悉?”
越知府听到苏浅的话语不由得有些吃惊。
“是的,很熟悉。任何人都能接住他的第一个飞镖,却接不住第二个与第三个飞镖,因为这飞镖本就隐隐成了一个小型三才阵。而会使这样飞镖的人,我前不久还在一个小巷之中遇见了。不过所幸的是今天他出手却是留手了。”苏浅感叹说道。
“那你可认识他?”
越知府的表情变得严肃。
“我不认识他。”苏浅摇摇头。
“但其实这似乎有许多疑点,”越知府紧皱眉头思索着,“如果他真想留手,那何必在飞镖上染上剧毒钩吻,说明他还是想要人死。既然是这样,如此说来便只有一种可能。”
“越知府,这句话何解?”苏浅撑起上身问道。
“他受了重伤,所以才发挥不出以往的实力,才会给你一种他留手的错觉。”越知府儒雅的面孔逐渐严肃,“而这样的武林高手能受重伤的地方,在四方城中只有一个地方。”
“聚象楼,不过越知府我想找你问一个人。”
苏浅缓缓说道。
“是谁?”
“王钟明。”
“你碰到他了?又或者他来到四方城?”越知府一惊,这郑悬不是别人,正是城门告示栏上通缉令的采花大盗。
“越知府放心,王钟明再怎么好色如命,但也不会一个年仅十岁的少女下手,”苏浅回忆之前在包子铺看的那双手,对于王钟明而言,他再怎么千面易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那双自认为完美无瑕的手,“我只是觉得只有采花贼最了解采花贼,说不定这个王钟明便能帮越知府找到那另一个采花贼。”
“可是我又怎么找到的王钟明?”
越知府叹了口气,若是真有那么轻松能找到王钟明,又怎么会让王钟明出现在告示栏,而不是让他出现在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