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朱一路小跑地跑到了严渊的身边,瞪大了眼睛,声音之中还带着一些些颤抖的意思,向严渊问道:“刚……刚刚那是天阶吗?”
“嗯,多半是。”严渊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天榜之上哪位亲至——总而言之,我们安全了。”
不像是人榜与地榜仅仅只记载了本位阶之中最强的一批人,天榜是将所有世间已知的天阶强者全数记载在册——虽然如此,天榜的数量依旧远远少于人榜与地榜。人榜之上共百位席位,而地榜则只设了五十位的席位,而天榜至今也不过只有二十三个席位罢了。
“我们本来也就安全了吧?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那一招气刃鸣音吗?”哪知阮朱翻翻白眼,没好气地问道:“你又是哪来的地阶啊?”
“我就一小小的人阶,阮朱小姐,你可别捧杀我了。”严渊苦笑,他指了指自己苍白的脸色,“你看我这儿哪像是地阶啊?这天底下哪有引动气刃鸣音就虚了的地阶?”
“哼,倒也是。”阮朱看起来认同了严渊的说法,或者说她并不在意严渊那故意藏拙的演技,也不在意他到底是真正的地阶修行者,还是一个靠着旁门左道得到超乎自己境界的实力的幸运儿,她露出了笑容——与她之前那些用于伪装的笑容截然不同的笑容——然后一边朝着城门里走,一边问道:“你之前叫我阮家二小姐来着的……你是调查过我了吗……嗯?人呢?”
走出了快十米之后,阮朱才发现严渊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走上回城的路,她奇怪地回头,便看到严渊还楞楞地呆在原地,阮朱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我……动不了了……小姐姐,有没有扶我一把的说法……”
阮朱:“……”
就这样,某个逞能后虚脱到根本走不动路的刺客小鬼在一位美少女的搀扶之下,慢慢悠悠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刚刚的话题被你打岔打没了。”阮朱黑着一张脸,一边搀扶着严渊一边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调查过我是吧?”
“对……准确的说我只是去找人问了问你的情报。”严渊并没有否认,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并有隐瞒的必要性,“在知道你来了的第二天,我就去找专门的途径调查了一下你们阮家的情报,知道你是你们家的二女,知道你上头有一个让人无语的姐姐。”
“家姐……现在是在你们家吗?”
“……”严渊一愣。
阮朱搂着严渊的腰,将脸转向严渊,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渊的打扮,笑嘻嘻地看着严渊的侧脸:“你这打扮太像姐姐了,如果不是特意扮演的话,我不觉得会有这种巧合。”
“这真是巧合啊……”
严渊感觉自己说不清了——明明阮殷才是模仿犯,为什么到了她们阮家面前,我反倒成了那个模仿阮殷的女装变态了?!
——我才没有模仿阮殷呢!可恶!
“好吧,我们就当做这是巧合吧。”阮朱明显没有相信严渊的话,虽然她说的其实真是事实——阮殷的确在他家,但是这被识破的原因着实是有些让严渊欲哭无泪,“家姐阮殷,因为某些原因先于一步离家出走,根据可靠消息,她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所以我跟着也跑了出来——当然,我不是离家出走啦,但是同样因为某些原因,我摆脱了我们家给我配的保镖,一个人先抵达了容县。”
——那某些原因我知道啊,不就是为了逃婚吗你们俩!
严渊翻翻白眼,他当然不会将这吐槽说出口了,而阮朱也不想对他多做解释那原因具体到底是什么,只是继续说道:“我们阮家的目的是一种叫做龙门的自然现象,简单地说,它可以做到如同传说中的‘鲤鱼跳龙门’的事情,任何生命越过它都能化龙——我们明面上是为了屠龙而来的,实际上是为了这扇龙门而来的。”
“嗯。”严渊点点头,他早就从阮殷那里听说过这件事情,自然是一点惊讶情绪都没有,要
演出来这种情绪倒是不难,但他懒得演了,“你们要这龙门是要干什么?”
——除了人工制造出真龙来铸造屠龙武器以外,还有其他的用途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阮朱忽然严肃起来,“我们阮家要这龙门……是为了救人。”
“啊?”严渊这回是真的诧异了,阮朱说出的这个回答,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救……救人?救什么人?”
阮朱笑了,她的笑容之中带上了一缕苦涩,那张脸就好像在说着“果然如此,她果然没和你说真相”一般,她顿了顿,然后轻轻地说道:
“救我姐,阮殷。”
“啥?我没听错吧?你姐?!”严渊彻底愣住了,“你姐咋了,为什么要靠龙门救?”
什么鬼?!这个版本怎么和从阮殷那里听过来的完全不同?阮殷有所保留或者有所欺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从阮朱这里得到的“真相”……也太过奇幻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