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天下大势
莫承有些疑惑，是谁会找自己？在戾城里自己认识的只有城主了，可城主肯定不会这么客气。
不管是谁，看看情况再说。，压下心中疑惑，从纳戒里取出一身衣服换上，开门随小二前去。
来到后堂，坐在首位的是一个雪袍青年，丰神如玉，十分俊朗。在旁作陪的，看打扮应该是这酒楼的掌柜。只不过，这青年怎么这么眼熟呢？
“莫兄，不打不相识。”雪袍青年见莫承到来，拱手作礼。“余名白羽，字落夕。忝代城主管着本城粮产一项。今朝在极醉阁多有得罪，特来赔罪，还请莫兄海涵。”
莫承想起来了，眼前此人便是被自己击碎法宝的主人，那个白公子。自己可是见识到了，戾城粮食价千金，此人地位必然不凡，来给自己赔罪，这说不过去呀！不过不解归不解，还是客气道：“说起来是我鲁莽了，应该我去给白公子赔罪才是。”
“哪里哪里，莫兄客气了！唤我白羽就好。”白羽摆手道，“听闻莫兄今日才到戾城，不知可有落脚之处？若不嫌弃，可到我府上做客。”
“不瞒白兄，初到城里，尚未有住处。”莫承觉得，自己打伤了人家，人家居然还来给自己道歉，以对方的身份来说，必定有求于自己。哎，最头疼这些绕来绕去的了。索性直言道：“白兄，我这人最烦拐弯抹角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可好？”
白羽哈哈大笑，“莫兄够直爽！你这个朋友我白某人交定了！此处当浮一大白，掌柜的，备酒菜！”
掌柜急忙退去，招呼店小二去准备。本以为白公子是来寻仇的，没想到两句话还没不到二人便开始称兄道弟，大人物的心思果然是难以捉摸。
屋内只剩下白羽和莫承二人，白公子又开口道：“不瞒莫兄，我听闻天纵无双体可衍世间万法，故此来求莫兄为我推演功法。”
“同时，我会在能力之内保障莫兄在城里的一切所需，包括衣食住行和修炼资源。”
莫承皱眉，“让我考虑一下。”
白羽继续道：“莫兄不要着急做决定，我既然要交莫兄这个朋友，自然不会只有这点诚意。”
“还有什么？”莫承有些好奇，在戾城里最有价值的就是物资，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眼前这位如此重视。难道是法宝？可是法宝只有与修者自身境界相匹配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高品法宝对自己无用，况且自身也不需要什么法宝来增强战力。天材地宝吗？对于无上体来说更是鸡肋。
“白公子，莫公子，酒菜已好，还请入座。”掌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莫兄，我们边吃边聊。等得太久，我可是饿了！”白羽说笑道。
入席，白羽摒退了其他人，颇有深意地对莫承问道：“不知莫兄可想出城？”
莫承点点头，“难道你有办法？”
“暂时没有，不过不代表将来没有！”白羽道。
莫承：“怎么讲？”
白羽吃了口菜，正色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帝国承平千年，实在是太久了。灵气出现到兴盛，各方势力越发壮大，虽然帝国如皓日当空不可一世，但却挡不住从内部崩解。近百年来戾城新增人口是以前的百倍之多，这说明什么，说明朝政混乱、官员腐败，如此一来，各方豪强必然蠢蠢欲动。”
“可是如今还是太平天下，你这揣测未免有些荒谬。”莫承道。
“真的荒谬吗？”白公子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如今乱象不显，只不过是靠着皇座之上那位强力镇压罢了。当今帝子年幼，皇座之上那位不断操劳，很难撑到帝子成长起来。皇座一旦倾倒，必然天下大乱群雄四起。如此一来，长安城内的老爷们不可能让任何一只强军按兵不动，城外大军必须要去平叛。到时候，就是我等出城的契机。”
莫承认真思考了一会，白羽所言，有八成的可能性，剩下两成不足，在于当今皇座正值壮年，掌帝国气运，怎么可能说倒下就倒下。就算皇座真的倾倒了，还有四太两相五公五将，足以辅佐帝子成长了。
莫承将心中疑惑讲了出来。白公子反而笑的更加畅快，而后嘲讽道：“那些王公将相，哪一个不打着自己的算盘！辅佐新帝？呵，傀儡罢了！真正忠于皇室的，都在这戾城里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莫承有些怀疑了，自己身在长安都不曾听过一点此般消息，白羽在戾城怎么可能知晓朝政内幕！要知道，长安院的学子，可没有一个是傻子！
“不瞒莫兄，”白羽脸色微红，似是借着酒意，直言道：“我祖父乃是前朝五将之一，正是因为发觉了他们这些人心有二志，才被排挤算计，最后全家发配到这戾城来。也就是说，我生下来就在戾城，从未出去过。凭什么我的人生要如此浪费掉？为什么奸佞小人可以做得三朝元老风光无限，反而忠心耿耿之人就要落得个如此下场？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缺少野心吗！我不甘，我不服！我祖父没有野心，可我有啊！我的野心很大，大到这戾城都装不下，只有那最繁华的长安都城才能容得下！我就是要为子孙后代打出一片天来，告诉后世千秋万代，是黑暗的就要照亮，是腐朽的就要推翻，我白落夕，率先上路！”
言罢，白羽拿起酒壶仰头痛饮，只一人却似有千军万马之势，好不潇洒！好不壮观！
“白兄，你醉了！”莫承沉声道。将大逆不道之语这般大声的说出来，生怕人不知道吗！虽然自己也认为他说的对，但是，却没有胆量如此不加掩饰的表达出来，哪怕是在这戾城！
对此，莫承是非常佩服的！也是从这一刻开始，莫承才真正承认了白羽。就是不知道，今时今日之言语，待到他朝能够做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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