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刚刚医生说,闻宴他营养不良,忧思过度,身上的伤太多,他……不是真的宠物,他会死的……”
唐北辰回头看他,斯第一次直面唐北辰,没有丝毫退让。
不知过了多久,唐北辰退出了房间,带上门,不久医生来,看到鲜血淋漓的闻宴,心中哀叹一声怎么又是这人,然后就给人包扎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惹上了唐北辰。
而在房,斯跪在地上半裸着身子,戒尺一下一下打在背上,他咬着牙没有出声。
新买的眼镜被摘下来,放在一旁。
背上的血痕逐渐层层叠叠起来,新痕印在旧疤上,他耳旁还响着戒尺划过的猎猎风声。
他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地毯,脊背却挺得笔直。
“啪”的一声脆响,斯用余光看见唐北辰手中的戒尺上半部分已经断裂,飞到了角落,发出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
唐北辰看着手中的断尺许久,眸光沉沉浮浮,似光影掠过湖溪,然后猛地一甩,又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推在地上,双手握拳不断击打着桌子,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直到最后,桌子不堪重击碎裂,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许久,像是停止挣扎了一般,疲惫道:“斯。这次我便放过你了。去拿药来。”
斯眼中掠过不可置信,却不是因为他说的放过他,而是那句“去拿药。”
“唐先生!”
“去!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斯脸色不断变换,最终还是默默捡起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
唐北辰盯着他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斯,我猜,小狗是个知恩图报的好狗。你说,你这次救他一命,他还跑的掉吗?
我向来讨厌利用感情之人。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了。”
梦。
“晏子!快来救驾!”沈修辞正趴在地上,脸几乎都要挨着地面了还一直调整着姿势,眼睛透过空洞瞄向下水道。
闻宴一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凑上去了,“干嘛呢?你看周围的人怎么看你呢?”
“不是,我管别人怎么看我呢!来来来,你趴这儿看!”沈修辞拍了拍他身下的位置,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与兴奋很容易将人感染,比如说闻宴。
所以闻宴趴下来的时候还在心里嘀咕,顺着沈修辞的目光看去的时候却骤然一愣,随即震惊抬头,却猛地头顶撞上了沈修辞的下巴,正要道歉,就见沈修辞捂着通红的下巴兴奋地在他耳旁低语:
“看见了吗?一百元!!那可是一百的票票啊!我们每餐平均吃五元,那一百元够我们两个吃多少餐啊!”
“十餐。”闻宴眼底也流露出了几分势在必得。
“那我们想想办法把它捞上来?”
闻宴看了看周围人有些古怪的表情和底下下水道,蹙紧了眉。
“可是太脏了。”下水道下面都是头发,泔水,废料,他今天早上还看见有小孩儿往里面拉尿。这处下水道还好巧不巧在道路中间,车辆来了,人来了,他们就光明正大在这儿捡钞票?
“你怎么发现这里有钱的?”
“我衣服的纽扣掉进这下水道里了。我一瞥,就看见了这张票票,这难道不是上天见我们吃不上饭了想来帮帮我们?这周遭恶劣的环境就是对我们的考验!晏子,就说这一票干不干吧!咱干了,就金盆洗手,下次交给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