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在火车上看了半个小时的红,但周围的喧闹声让她对阅读失去了兴趣。她抬头环顾四周,看到身边的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看。幸好这节车厢里大部分都是下乡知青,没有鸡鸭牲畜的气味,否则安宁的呼吸道会受罪的。
无聊到极点的安宁实在坐不住了,于是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吃。
正当她享受着苹果的美味时,突然听到一个惊叹的女声:“哇塞!这苹果的香味好浓啊!看着这红彤彤、果汁丰盈的水果,闻到这香味我都流口水了。”
旁边也有几个人点头附和:“是的,我也馋了。”
然而,其中有人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真是资本家作风,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也配吃。”
安宁无法忍受这样的言论,她目光锐利地扫视过去:
“你是谁啊!凭什么说我是资本家?就凭你一张嘴就能污蔑退伍军人子女为资本家吗?你可真敢说!难道是你自己才是资本家后代,所以先发制人地诋毁我?
再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家不是资本家,难道资本家就一定是偷抢来的钱?人家可是凭自己的智慧赚的钱,既没有偷也没有抢,你说他们得罪你了吗?
还有,资本家子女又没做错什么,他们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你非得把资本家这事拿来攻击别人吗?”
“请问在座的同志,吃个苹果真的就是资本家作风了吗?难道你们中间没有人吃过苹果吗?我想也不是吧!我猜想肯定有很多人都吃过!难道吃个苹果就犯错误了吗?我吃的是自己的苹果吗?不是吧!我花的是她的钱吗?也不是吧!”
安宁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个乱说话的人,“请不要随意给我扣罪名,更不要随意给我扣帽子。“
安宁抓了几把瓜子一一递送过去,顺带还拿了几张废报纸给他们放瓜子壳,这些人也都不是贪心的人都没多拿,就一人抓了一小把。
几人开始边嗑瓜子边聊天,李惠出身问安宁道:“宁宁,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想向你请教下你的头发是怎么扎的,你这发型太好看了,能教教我吗?”
一旁的王雯、陈晓也点点头,李婷更是星星眼的望着安宁。安宁也只能无奈道:“你们都可以叫我宁宁,名字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们家人也都是这么叫我的。可以,我待会直接示范给你们看,这样你们也都能学会。”
几人嗑完瓜子拿卫生纸擦擦手,拿起水壶喝了口水。
她们四人也都一脸期待地齐刷刷望着安宁。安宁失笑:“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呀!可别是想把我啃来吃了吧!”
几人听到都气笑了。“你能吃吗?能吃我们就把你啃了。”
安宁也不再和她们嬉闹了,出声打断:“你们四人谁提供大头来做示范?”
“我来。”我们的圆脸小姑娘李婷自告奋勇。
“好,那就从婷婷开始做示范给你们三人看。婷婷把你的梳子拿出来。”李婷依言拿出了她的梳子。
安宁也不废话,直接开始手把手地教他们。“这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从头顶开始把头发分成五小股,就像编麻花辫一样,交互编好。从头顶到发尾,逐渐增加一层层把头发加进去编好就行了,发尾再绑个发带就完事了。碎头发比较多的也可以用发卡固定。你们应该都学会了吧!”
安宁抬头一看,基本上整个车厢的女生都过来围观了。她心想:“哇哦,真的出大风头了,捂脸。”恨不得捂脸跑了。
但她还是稳了稳心神,不动声色地开口:“你们呢?有没有学会呀?”询问围观的众人。
围着的人也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安宁同志,谢谢你,我们学会了。”
安宁听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关系,互帮互助嘛。”然后她们也都一溜烟跑走了。
安宁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了笑,“你们几人怎么不提醒周围那么多人呀?尴尬死了。”
李惠带头发表学习感言:“看得太入神,没注意到别人,不好意思哈,宁宁请谅解!”
安宁满脸无所谓地道:“没事,只要我不尴尬就,尴尬的就是别人,反正我脸皮厚,不打紧。”安宁说完她的另类发言,几人都哈哈大笑。
就连旁边坐着的几个男生也不例外,沈于洋嬉皮笑脸地开口:“安知青,你这脸皮是有多厚呀?有城墙厚不?”
安宁听完沈知青的话也没有生气,微笑着回答:“沈知青,我想知道你的脸皮有多厚,那么我的可能比你薄一点。”
听到这个回答,旁边的人都愣住了,只有坐在沈于洋旁边的顾威明反应过来。
安宁微微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提醒,顾威明也决定保持沉默。
沈于洋思考了很久才开口问道:“安宁同志,请你给我解惑,谢谢!”
安宁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你可以问问你的兄弟,他会告诉你的。”
几个女生都有些困惑,但安宁没有解释,让她们自己琢磨。于是,她们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继续讨论之前的发型话题。
“我们已经学会了眼妆,不知道手指甲能不能也学会呢?”她们相互学习着,手忙脚乱地尝试了很久才各自掌握了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