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那天不是也在附近搞团建吗?我抽空进去看了一眼,当时看你忙的很,就没打扰。”
“哦,我还真没看到你去了,那天,是特别忙,我第一次参与那么大型的活动项目,有些手忙脚乱。”
“谁的职业生涯中都会有那么个过程,就连艾歆也要放弃逍遥自在的生活,去体验体验我们职场的疾苦了。”
“谁逍遥了?当初我跟洛一起去应聘的,结果人家不要我,现在人家又要我了,我这顶多算是大器晚成。”
“得,一进宫没进去,二进宫就进去了,还没动用家长的关系,也算你本事大,也就你了,哈哈。”
酒菜上席,庄恒举起酒杯,为洛的得偿所愿,也为艾歆的即将得偿所愿。
一杯酒还没来的及喝完,艾歆抱歉的说,靳远为了感谢她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跟他一起陪客户,要请她共进晚餐。洛没多想,催艾歆赶紧过去,艾歆冲庄恒使了个眼色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艾歆这一天终究是没有白忙活,今天与靳远一起打高尔夫的客户是一位近知非之年的大公司老总,平时身边多是毕恭毕敬之人,今天在球场上被艾歆毫无拘束的伶牙俐齿、古灵精怪逗的开怀大笑,问靳远从哪招来的这么个活宝,看样子比自己的女儿大不了几岁,艾歆赶紧接话,说他也让自己回想起以前有父亲陪伴的日子。这位姑娘又用这招现场收获了两个男人的恻隐之心,一个是父亲般的感同身受,另一个是朋友间的怜悯,前者她不关心,但对于靳远这种偏理性的人来说,这种苦情戏份说不定会有点效果。
不过,要是让老两口知道女儿屡屡用他俩离婚的事卖惨,估计得气的背过去。在艾歆看来,这些年慢慢接受了他俩分开的事实,但老艾不动声色的再婚,就等同于抛弃,不怕别人知道,一举两得。
事实上,靳远邀请艾歆一起共进晚餐是真,庄恒约艾歆和洛三个人聚有假。
艾歆把洛即将调往上海工作的事告诉了庄恒,并暗示洛已与上一段感情彻底告别,示意庄恒若是对洛有意,何不试探一下洛对自己的态度。为了促成今晚的约会,艾歆谎称是三个人的局,其实艾歆是在等靳远送客户去机场回来的路上,顺便接上她一起去餐厅吃晚饭。
临上车前,艾歆不忘发信息给庄恒解惑:在感情方面,洛不太善于表达,尽管目前还看不出洛把你放在了什么位置,相处时间长了也许忽然某个瞬间就生出了感情也说不准。再说了,你俩这种内敛的性格就算双方都一见钟情也得周旋半天,更何况不是。唉,牵你们这种需要打持久战的红线着实累,累脑。
庄恒回了一句:我是。
艾歆在心中暗自苦笑,进而想到自己和靳远,目前这种单相思的局面,她自己何尝不也是累吗?累心。假如真像爸爸所说,到最后捂不热这块冷冰冰的石头,她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不会的,肯定不会。
洛与庄恒单独相处似乎没有觉得十分拘谨,经过前几次的接触,洛觉得庄恒不但人长的成熟,性格也确实很沉稳。两个人聊起职场里的各种规则和办公室政治,在庄恒面前,洛算不得职场小白也还属新人,与领导、同事、部门、乙方公司之间关系的维护,庄恒给出了建设性的策略和方法,让洛极为佩服,称赞庄恒为“良师益友”。
庄恒低头微笑,心里生出暗语:我可不想只做你的“良师益友”。
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桌上点起了生日蜡烛,祝福的旋律在餐厅里回响,女孩娇羞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洛望过去,微翘的唇角僵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苦涩。
庄恒把洛从游走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刚才听你讲到你在总部工作的还挺舒心的,压力也不是很大,那为什么要去上海呢?”
“一开始我也没考虑要去,在经过了一番了解之后,我觉得那边会有更大的学习空间,毕竟是销售末端,直接面对经销商,甚至是客户,工作内容更复杂,工作量也大,当然,关系的处理应该会更复杂一些。这么有挑战性的工作对我特别有吸引力,关键是,待遇还会比目前多一些,呵。”
“哦,这样啊。不过我觉得女孩子嘛,还是有份相对轻松一些、不像类似销售这种压力那么大的工作。不过我们公司销售部门倒是也有女孩子在做,但真的是很累,平时的应酬就不说了,经常出差,甚至有时风餐露宿的,特别辛苦。也有已成家的,业绩做上去了自己带团队了还相对好一些,大部分是做着做着长期出不了成绩,自己也就放弃或者转到相对安定一些的岗位上去了。所以,我要是你的家人,是不舍得让你跑那么远去工作的,赚钱的事就交给男人好了,女人将来还是要回归家庭的,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我负责赚钱养家,你只管貌美如花,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你说是不是?”
“哈哈,你说的这种喜欢打理家庭琐碎事务的全职女性确实真实存在,一心努力赚钱养家的优质男也一定有不少。我刚毕业,还没想过这么远的问题,现在我就只想尽快成长起来,让自己变得有能力去面对和解决工作上或者生活上复杂的问题,甚至是有笔存款,买的起可以安身的房子,嘿,不知道这样的想法算不算物质,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比较缺乏安全感的,也许跟我的原生家庭有一定的关系,谁知道呢,所以我才会这样规划自己。这些对于我来说,算是对未来的自己有个交代吧。”
“你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哪有,是你把我们女生想象的太柔弱了。我属于女汉子那一类的,哈哈...”
“也许是你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你卸下盔甲的人吧。”
话题聊到这,气氛忽然变的有些不那么自在,洛端起酒杯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