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琪想说什么,被伊祁谦一个眼神止住。
而后又闲聊了些,伊祁谦与白琪便离开了司府,却没有回伊祁府,而是在外面逛了逛。
而伊祁府上,刚在厨房厨子的辅助下做好重阳糕的伊祁婉兮与伊祁蔓草二人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觉得甚是满意,于是亲自端去了厅里给伊祁明志和他正在接待的客人。
客人却也不是外人,正是伊祁茗音和伊祁鸣弦二人。她二人的丈夫由于事务繁忙而要晚上才能回来,本一般重阳也不急着回家,可如今伊祁谦和白琪回来了,他二人无论如何也是要回来一趟的。
虽说伊祁茗音姐妹二人的丈夫没来,伊祁茗音却带了自己的儿子来。便是伊祁婉兮的表兄,伊祁婉兮最不想见到的人,林淮银。
伊祁婉兮本是不愿见到林淮银的,之前也没来正堂,只知道两位姑姑来了,却不知道她那位表兄也来了。
可伊祁婉兮再不想见到林淮银,却也只是在进入正堂看见他的那一瞬微皱了一下眉,然后佯装镇定地和伊祁蔓草并肩走了进去。
伊祁婉兮将一盘重阳糕放到伊祁茗音和林淮银中间的小桌上时,故意忽视了林淮银,看着伊祁茗音笑道:“大姑母,尝尝。”
她强挤出的笑,却使旁边的林淮银露出微笑。林淮银之所以露出微笑,不过是伊祁婉兮给了他她很快乐的错觉。王氏注意到林淮银的目光,在林淮银想伸手拉住伊祁婉兮的时候,叫了伊祁婉兮:“婉兮,过来。”
林淮银的神色在一瞬暗了下去,王氏自是知道,可她并未理会,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让伊祁婉兮帮她斟茶。伊祁婉兮虽不知王氏的用意,却还是照着做了。
可一旁的伊祁茗音却看不下去了,责备般与王氏道:“哎!弟妹可真是,倒茶这种事,让旁边的女婢做不就好了?”
伊祁明志面无表情地看一眼面色从容的王氏,没有说话,旁边的伊祁鸣弦喝一口茶,说:“大概是婉兮倒的茶更香吧。”语毕,放下茶杯,拿了块重阳糕来吃,“毕竟,婉兮做的糕点确实比往年厨子做的更好吃些。”
“只怕二姑母这话,是带了偏见的。”伊祁蔓草语气平淡,带着一丝不屑。见伊祁鸣弦抬起带着不满的眸看自己,又道,“这重阳糕是我与姐姐在往年做重阳糕那位厨子的指导下完成的,二姑母说比往年厨子做的好吃,蔓草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惭愧。”
“偏见?”伊祁鸣弦轻笑出声,“蔓草还是一如既往可爱,二姑母实话实说,蔓草怎会认为二姑母说话带偏见?”见伊祁蔓草微微低头躲避自己的目光,又道,“确实好吃,被夸奖,高兴是应该的,为何惭愧?”
“毕竟……”伊祁蔓草本想说“毕竟不知道二姑母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讽刺”,可看了一眼伊祁婉兮,想了想终是没说,改口道,“毕竟蔓草害怕配不上二姑母的夸奖,所以会觉得惭愧。”
伊祁蔓草会说出这样的话,伊祁鸣弦完全没想到,这话,倒像是伊祁婉兮会说的,于是大笑两声,道:“蔓草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伊祁蔓草没有回答,微微低下了头。伊祁婉兮察觉到伊祁蔓草有些难为情,于是开口道:“二姑母今日下午可有什么安排?”
“这倒是。”伊祁鸣弦思考几秒,看向王氏,“一家人难得聚一聚,不如下午陪老爷子去茶馆?”
“倒也不错,好久没和老爷子一起打牌了。”王氏浅笑,“好好陪陪他也不错。”
“不过。”说话的,是旁边的李氏,“姐姐,您忘了,今天下午老爷子可是有别的安排的。”
王氏瞥一眼李氏,没有搭理她,看着伊祁鸣弦,依旧带笑:“二姐,还是安排在老地方?”
“有劳弟妹了。”伊祁鸣弦回笑,吃过重阳糕后端起茶杯来喝一口茶,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老爷子去哪里了?一直不见他。”
“爷爷去司府了。”伊祁蔓草说着,找了张椅子坐下。
“司府?”却是伊祁茗音微微皱眉,“老爷子一回来就去司府,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旁边的李氏闻言,轻笑出声:“大姐,三小姐的终身大事儿,我想算是要紧事儿吧?”
“婉兮的终身大事?”有些急迫的语气,来自面露慌张的林淮银。
“是啊。”伊祁蔓草有些漫不经心道,“毕竟司瑜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爷爷又很中意这门亲事,便亲自去司府了。”
“婉兮是要嫁给司瑜吗?”林淮银的慌张,越发明显。
“三姐嫁谁与姑表哥并无什么关系吧?”伊祁蔓草微眯了眼看着神情紧张的林淮银,语气算不上好甚至有些刻薄,“姑表哥为何紧张?”
“我……”意识到神态有些失态,林淮银控制了下自己的神态,终是从容笑道,“我哪有紧张,是表妹的错觉吧。”
伊祁蔓草瞥他一眼,没有过多计较。其实林淮银并没有做什么让伊祁蔓草讨厌的事,只是伊祁蔓草莫名对林淮银有一种厌恶感,这种厌恶感说不清来源,也不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导致伊祁蔓草对林淮银有一种莫名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