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秀,不怕……我老爸认识他们法院的领导。我这周末就回去磨老谭,让他……”
“没用的。是周斌自己要去的。”
谭杰婕没法子了。她抓了抓脸,说:“反正,他离不了婚。你怀着孕。”谭杰婕给王大秀打气。可她知道,这句话根本就是隔靴瘙痒。
“我猜,他就是因为我怀着孕,他离不了婚,才选择去河丰镇的。”
“啊?离不了就就躲?那你这个婚留着还有卵用!”谭杰婕爆了个粗口。
王大秀听着,心里痉挛了一下,没作声。谭杰婕话丑理端。这个婚姻一直被她努力维系着,她以为她留住周斌了就留住了这个家,但现在看来,一切好像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人都不在了,还算什么家?
“对了,你不是有个做官太太的大姨妈吗?”谭杰婕戳了戳王大秀,“找她!”
王大秀摇摇头:“找她怕是只会越帮越忙。”
“那肿么办?”谭杰婕翘起嘴巴,歪着脑袋想办法。
“走走看吧。”
过了一天,谭杰婕收到了阳煜发回来的论,一看,咦,果真还改了不少,加了一些看起来比较牛逼的理论,论标题和中的一级标题二级标题也改了,不再是谭杰婕原来写的那种像儿歌一样的大白话,而是像诗句一样很有采的样子。
“嗯,不错啊,小洋芋儿,像一篇论了!”谭杰婕打电话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捉的刀!”
“到底是记者,有两把刷子!诶,你找的谁?我请他喝酒吧!你帮了忙,可别让你欠人情儿!”
“也没欠人情,我帮你改的。”
“你?”谭杰婕不相信。“吹牛!你就一摄影的记者,也会写论?”
“你的题目,用的是郑板桥的诗句。第一自然段里的那个理论,引用的苏联教育学家苏霍姆林斯基的……”
啪。电话挂断了。一会儿,又打过来。“果然还真是这样!行啊你,小洋芋儿!”原来,谭杰婕挂了电话,问度娘去了。“周末请你吃饭!”
“说了不用请的。出在手里的活儿!只要你不收拾我我就心安啦!”
谭杰婕对着电话一阵怪相。然后又说:“哪是请你!是请王大秀两口子。周斌要去河丰镇当山大王啦,给他践个行,你来作个陪!”
“我说嘛,我怎么会有此殊荣,有幸被谭小姐姐请客,原来是陪客。好吧,你定了时间和地点发给我。”
然而,谭杰婕跟王大秀说请他们夫妇的时候,王大秀却说:“今天早晨,他已经去了。”
“去哪里?”
“河丰。”
“咦?这么快?今天星期五,就不能星期一再去?他赶着去投胎啊……”一时又觉得自己嘴巴损了,忙改口:“难不成那边还有什么大案要案等着他去办?”
王大秀凄然一笑:“那个地方还能有什么大案要案,全是些牛踩死马马踩死牛的鸡毛蒜皮。”
“那不就是混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