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厅堂内。
十来个人围坐在摆放着各色美味珍馐的大圆桌旁觥筹交错。
“小,小宁总,我,我跟你说。”
“我,我张某人做生意那么多年,你,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最优秀的年轻人!”
“真,真应了,了那句话,叫,叫什么人,人中吕后……马,马中赤……赤……佬!”
宁鸣听着身边这洪恩公司的油腻老总喝醉了酒后的尬吹,一脸黑线。
都说酒后不能开车,他觉得酒后拍马屁也很容易拍马腿上。
要不是自己修养好,有素质,有肚量……
换个人绝对一巴掌呼这油腻大叔脸上,骂谁赤佬呢?你特么是人中赤佬!
还吕后,没化憋开口行吗?我一铁血真汉子你凭啥说我是吕后?!凭什么?!
油腻老总身旁的美女秘听后坐不下去了,连忙附在领导耳旁轻声提醒了一句,“张总,是吕布和赤兔。”
“啥兔?”
没想到这大叔没听明白,反而还抬高声音反问,“我,我跟你说!不管啥兔!老张我都,都吃得起,有,有,有的是钱!今天肯定把小宁总款待好!”
他豪气干云地拍着桌子,搂着宁鸣肩头的手越发友(用)好(力)了。
美女秘脸也黑了。
她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径直端起酒杯起身来到宁鸣身旁,笑容明媚如春,“小宁总,我们老板喝得有点多了,他其实酒量一般平时都不怎么喝,今天绝对算是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足可见在我们老板心里,您绝对是最不一样的那一位。”
“我先代表我们陈总再敬您一杯,感谢小宁总的抬爱给洪恩一个和AE集团合作的机会,我干了,您随意。”
美女秘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而又是一通彩虹屁拍了过来,“不过像小宁总这样帅气俊朗、如日中天的年轻企业家,恐怕在哪儿都是最夺目闪耀的。”
她突然忽然俯下身凑到宁鸣近处,眼波荡漾地望着后者,红唇轻启,“不知道我个人是否也能有这个荣幸向小宁总好好讨教讨教~”
柔声细语间,她不时地用手轻触宁鸣臂弯。
后者感受到对方吹出的热气刮拂着自己的耳廓,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很想说一句,“美女,你肺活量太大了。”
而且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好好说话不行吗?仗着自己是女人就可以光明正大耍刘芒吗?
虽然他完全能理解这样的行为,毕竟自己确实帅得无可挑剔,可你也要学会控记你记己啊!
“哈哈。”
宁鸣看起来神采飞扬地从美女面前直挺挺地起身,笑着说了句,“各位,我要先失陪一下。”
他旋即冲那位秘点点头,和身边的助手打了声招呼便独自离开。
进了厕所随便找了个门进去躬下身嘴对着坑,有些想吐。
他并不喜欢呆在这样的场合。
虽说大多数人都喜欢听别人说好听的话而无论真假,但他不在此列。
处女座龟毛症很痛苦,他总是会去思考人家溜须拍马背后的真相,而一旦将这些真相思考清楚,马屁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咳咳……咳!”
尝试吐了好几次未果,肚子火辣辣的很难受,这还是大多数酒都被助手帮他解决掉的情况下,他实在想象不到,要是所有酒都给自己一个人喝了,是不是得原地归西见如来。
吐不出来不爽,又不敢用手伸进嘴里抠舌头催吐,还没那么勇敢。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两三个人的说话声。
“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你看人家宁鸣,才三十出头,就已经执掌了一家上市公司,身家过亿,而且身高外貌都没得挑,哎,人家的人生,再看看我们的人生。”
“你没看见刚才朱秘对他那样,哎哟喂,平时高冷得一批,刚才就差没有贴上去了。”
“人家帅啊。”
隔着一扇门,听着有人夸他帅。
宁鸣很受用,连想吐的恶心感都消失了不少,他想要推门出去看看说话的是谁,这么有眼光。
但紧接着,刚消失的恶心感就回归心头,并且还尤胜之前。
“帅?你有钱会打扮,你也帅。”
“有啥法?莫法,谁叫人家会投胎,有个好爹呢?要不是有个好爹,他宁鸣多半还没咱们强呢,咱们都是凭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他无非也就是个拼爹抱大腿的富二代。”
“话也不能这么说,听说AE集团能够上市,基本归功于他,能力还是很出众的。”
“嘁,还能力呢……你信吗?AE这么大的专业团队,上市基本归功于他?自我包装而已,你要有这么好的爹,受这么好的教育,肯定比他强啊。”
“也是,投胎是门技术活啊。”
两人谈话结束。
宁鸣蹲在坑上气得差点掉进坑里,本来就因为喝酒而发红的脸气得由红变紫,如果在头上安两个烟囱,铁定能冒出滚滚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