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冼宗对自己的称呼,傅子璋抽了抽嘴角,他怎么感觉自家爷爷好像是在骂他呢?
“傅伯伯,咱们先去客厅那边吧。”顾玲珑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提醒傅冼宗,自己这还抱着个人呢,一直这么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是个事儿啊。
“对,对。”傅冼宗嘴里应的痛快,可脚下的步子却迈的很慢,他恨不能顾玲珑一直这么抱着傅子璋,这样两个人的感情也好飞速的发展起来,他抱重孙子的这个小小愿望还不很快就能实现吗?
等顾玲珑把傅子璋安置到沙发上,傅冼宗赶紧的坐到唯一的单人沙发那边,“大侄女坐,别客气,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一样,想喝什么就跟傅泉说,让他去准备。”
“对对,七少您可千万别客气,有事您就直接指使。”傅泉在顾玲珑坐下之后很是“细心”的整理了下傅子璋这边几乎没什么褶皱的沙发靠垫,把傅子璋往顾玲珑的方向推了推,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这么热情的傅冼宗跟傅泉,顾玲珑显然有些不适应,想要往旁边再挪一点儿距离,可她的旁边就是沙发的扶手,再挪可就要坐到扶手上了。
“傅伯伯,我能跟傅小三爷单独的说几句话吗?”顾玲珑打算采用速战速决的方法,顾家祖宅那边还有七只望眼欲穿的等着她赶紧带着沧海珠回去呢。
傅冼宗的眼睛一亮,单独相处的好啊,没了他们这些糟老头子还有碍事的佣人在跟前晃悠,两个年轻人之间相处的也能轻松一些,有些“羞羞”的话也好说出口。
“明言,送子璋去一楼的房。”傅冼宗拼命的朝明言使眼色,示意他找个理由把送傅子璋这事给推掉。
“老爷子,小三爷的轮椅刚才好像磕坏了,我得赶紧的找人去修理,不然小三爷在家里的行动都不方便。”明言皱眉看了眼还躺在门口那边的轮椅,一边说,一边往那边走,还用手摆弄了几下,让屋子中的人都能看到,其中的一个轮子确实出了些问题,怎么都无法正常的转动。
顾玲珑看了眼那个转不动的轮子,好像她刚才的那一脚就是踹在了那个轮子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得,沧海珠还没开口要,又把人家的轮椅给弄坏了,还得先赔上一笔。
“啊,这样啊。”傅冼宗为难的说了一句,仅从脸上的表情看,丝毫没有表演的痕迹在里面,“我们两个老家伙可抱不动子璋,他又不喜欢人靠近身边,这可怎么办好呢?”
“老爷子,刚才七少抱着小三爷的时候他不是没排斥吗?还得麻烦七少把小三爷抱到房去。”傅泉也愁的皱起了眉头,眼神扫过顾玲珑的时候眼睛一亮,求救般的看着她。
顾玲珑眨了眨眼,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点了点傅子璋,这剧情的走向好像有些怪异啊,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女生抱他一个大男人去房,难道傅家老爷子不会觉得傅家的脸面上挂不住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哎呀,真是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大侄女啊,这,你看,咱家小三儿的情况呢,有些特殊,特别是发生了两年前的事之后,这情况就更严重了,只能先麻烦你了。放心,咱家小三儿这些年吃的不多,不重,你随便抱。”傅冼宗笑眯眯的看着顾玲珑,显然,已经认定了要把傅子璋甩给顾玲珑。
“阿泉啊,咱们去厨房看看今天中午都准备了些什么菜,子璋就交给大侄女了。”说完,傅冼宗拉着傅泉就去了厨房躲着不出来了,也不管现在才八点多一点儿,离着吃午饭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你真的是傅家的子孙吗?”看着撂挑子的傅冼宗,顾玲珑疑惑的看向傅子璋,傅家的这个三孙子不会是傅家老大在二十一年前捡来的儿子吧!
“爷爷说我跟他年轻的时候长得最像,就连脾气都一样。”傅子璋把脸转向顾玲珑,只不过他的眼睛依旧无法准确的聚焦到对方的脸上。
顾玲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能干干的笑了两声。
“玲珑不是说要找我单独说些事情吗?一楼的房在左右边第三个房间。”傅子璋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摸索着就要站起来往那边走。
看到那个笑容,顾玲珑不知道怎么就脑子一抽,等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抱着傅子璋来到了一楼房的门口,看着近在眼前的门,再瞅瞅怀里的傅子璋,顾玲珑突然有种预感,她今天好像不应该单独来傅家。
在厨房里暗戳戳的偷窥二人组见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等那边的两人走进房后又跟做贼似的踮着脚尖来到了房门外,把耳朵使劲趴在门上,想要听听里面的情况。
“咳,那个小三爷。”
“我叫傅子璋,玲珑可以叫我子璋,小三爷这个称呼在两年前就没有多少人这么叫了。”傅子璋的神情有些没落,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衣袖。
顾玲珑看着情绪低落的傅子璋,心里也有一些闷堵,子璋两个字不由自主的就叫了出来,而且说话的时候也放低了嗓音,听着特别的温柔。“子璋,你还记得十一年前过年那天发生的事情吗?在月亮拱门那边的事儿。”
“嗯?”傅子璋微微抬了抬头,没想多久冲着顾玲珑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笑的更加的灿烂。“记得,有个小姑娘撞到了我,还是玲珑你帮了我呢。”
顾玲珑松了口气,记得就好,记得就好,那她就可以很快的进行到下一个话题了。
“那个,当时我送你的那个幽蓝色的珠子,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那是玲珑送我的东西,还说到了十八就来娶我,我一直好好的放着呢,只等玲珑履行当年的约定。谁知道十一年后玲珑再次说了这样的话,还有一年的时间玲珑就十八了。”傅子璋抬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上,很显然,那颗珠子现在他就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