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分果子
早午餐国营饭店是不提供小炒的，只有包子。
包子有两三种馅，菜的和肉的，当然了肉馅也不是全肉馅，基本都是白菜肉馅，萝卜肉馅，芹菜肉馅之类的，每天都不一样的，素的就多了，还有一种是加了鸡蛋的，不过这种不一定天天有，到了冬天就更简单了无论肉馅还是素馅通通都是酸菜，领导都吃不上新鲜菜呢，有酸菜就不错了。
欧蓉四周找了一圈没看见啥黑板，墙上也啥都没有，她看别的空间小说不说国营饭店都把价钱啥的写黑板上吗？
“姐夫，咱们中午吃什么啊？我早上就吃了几个草莓，饿了。”
“吃大包子，国营饭店的大包子可好吃了，就是贵。”
“那我怎么没看到价钱牌子啊？都不知道多少钱！”
“写了你能看懂啊？”
这倒是忘了，这年代百分之九十的盲率，汉语拼音都没人会，不止乡下的，城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的睁眼儿瞎啊。
现在店铺里已经坐满了人没座人的凳子上也都放了一件衣服，为了占座，一桌派一个代表过去卖包子，这些都是常在国营饭店吃的，套路特别熟，没座的碰见认识人就站着吃，边吃边聊，场面好不火爆。
姐夫没带着她排队，直接一边解释着来找人一边往前走，这要是不解释清了挨顿打都有可能，现在可不像后世那么多脾气好的。
到了窗口那个服务员阿姨一看到姐夫就变脸一样的从黑着脸变成笑呵呵的了。
“武子啊，又来啦？快进来。”
说完指了一下旁边的门帘，姐姐夫就抱着欧蓉熟门熟路的进去了。
厨房里有五个人正在包包子，四男一女，两个男人年纪有点大了，应该就是厨房的大师傅了，还有两个年轻的看起来比姐夫还小一点应该是学徒工，这时候正好有一笼包子出锅，这个笼屉特别大，一笼可以蒸50个包子，每个包子成人巴掌那么大，分量真是足足的。
笼子拿下来一个学徒工把它拿下来端上灶台放好，包包子那个唯一的女生就站起来拍拍手，手心手背往围在腰上的围裙那里擦了擦，就把灶头上的笼屉拿来来端给前台的服务员阿姨，想必这个女孩也是服务员，人手不够的时候也帮忙包个包子什么的。
这时候的厨房可不像后世的厨房还分什么炉头，上什，水台，打荷，砧板之类的，基本上一个人是啥都干，哪里缺人手就去哪里就连大师傅也得干洗菜切菜的活儿，就是包子馅还有晚上的炒菜需要亲力亲为不用学徒工动手。
姐夫一来就有一个师傅起身把姐夫招呼到一边，看看姐夫背着的大背篓。
“这前天刚来过，这么快又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可不是吗，今天弄了点果子和萝卜，果子不经放，这不，一摘下来就给您送来了。”
大师傅搓搓手。
“这可是好东西啊，别看我在这上班吃喝啥的不愁，但这水果可是正经好久没吃到了，供销社有时候也有卖，但咱也抢不到啊，就上回吃到苹果的时候还是你两个多月前送过来的呢你可得给我多留点。”
“这回带的都是好货，可不便宜。”
“先别讲什么便宜贵的，先拿出来看看。”大师傅已经忍不住那脖子直网小筐里伸，看那样子恨不得钻进去。
姐夫也不啰嗦直接拿出来一个苹果。
“这瞅着像是苹果啊，这么大个？”
刚从前台过来后厨的小姑娘眼睛特别尖：“张师傅，你这手里拿的啥好吃的呀？”
一嗓子吼得正在干活儿的几个人齐刷刷的回头看着他们。
学徒们不敢动弹可大师傅就不顾及这些了，另一个大师傅也不包了，直接走过来抢过张师傅手里的苹果。
“见者有份儿啊，我说老张啊，吃独食可不好啊！”
“这是我本家兄弟，给我送点儿山货，量也不多。”
“我说张武啊，你说你来了这么多回了，和你赵叔也不算生人儿了吧？有啥好的别老光想着你张叔。”
“哪能啊，这不以前都是兔子，章子啥的野物，我张老叔不是干红案的吗，就没找您，这回得了几个山果子能没有赵叔的份儿吗。”
“叔叔我想吃包子，我拿果子和你们换行不行？”欧蓉也有眼色赶紧出声。
“呦，你也有啊？那好吧你要咋换呀？”师傅就是看着欧蓉小逗逗她，张武以前过来的时候经常没事儿带点山果子蘑菇菜类的送给他们尝个鲜，就肉和鸡蛋才要点粮食布票啥的，现钱也收的比市价低，小姑娘要吃个包子给就是了，大师傅每天中午的伙食定量是三个肉包子，也不是匀不出来一个，再说了肉菜的馅都包完了面粉几乎每天都有剩下的，国营饭店里所有的肉菜粮食都是每天食品局给送过来的，都是现做现卖，剩的也当是给员工加餐了，晚上分吧分吧自己拿回家做去吧，也因为这个，国营饭店的员工就算是有点关系的人家想要来都是要挤破头的，大师傅们就更好了，国营饭店的一把手，一袋面粉包五十个包子还是一百个包子都是大师傅说了算的，只要不做的太过分没啥人管的，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国营饭店的大师傅了。
“那肉包子多少钱？素包子多少钱呀？”欧荣有模有样的问。
“素包子一个三分钱一两面票，肉包子五分钱一两面票，带鸡蛋的素包子四分钱一两面票，小妹妹你要几个呀？”前面包包子的服务员妹子笑呵呵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拿这些果子能换几个？”说完从小背篓里拿出一个苹果六个草莓。
“哈哈，瞧瞧这孩子以后绝对是能当售货员的材料，小周呀，捡出两个肉包子晾晾给小姑娘和她姐夫。”张师傅哈哈大笑道。
“来！人家小姑娘给的礼大家都尝尝，这红果子是啥啊？一人一个，大苹果小周也给切了吧，切6份一人一份。”赵师傅也不甘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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