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的长发在空中凌乱,那一束束的青丝像是刚从蚕蛹中抽丝剥茧,油亮而顺滑。
“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芊芊随口说道。
四爷却懒洋洋的坐在了地上蜷缩着腿看着天空
“你也不是一样吗?为了贯彻自己的正义而去做那些事情。”
他并没有看她的眼睛。
芊芊坐到了四爷的身侧靠着他“正义吗?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她也没有看着四爷,而是循着他目光的轨迹看他在看的东西。
“何来对与错之分。”四爷转过身看着芊芊那扬起着的下巴“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
芊芊低下头看着四爷那清澈如千尺寒潭般的眼睛,她畏畏缩缩的回了句“嗯。”
…
从外头来的戏班子最近可算是在晋阳城中大火了一把,只要你闲来无事四处闲逛总能遇到那一群抱着孩子无所事事的家庭妇女围在一起在观看那街头各式各样的戏法表演。
譬如刚刚那个蒙着眼对着人靶子丢飞镖的,嗖嗖嗖的几镖过去皆是刚刚巧巧的错过了人靶子扎在而后的木板上,围观的人着实是替这做靶子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更甚至还有胸口碎大石的,一个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硬汉脸的男子赤裸着上身露出他那一身健硕的腱子肉展示给大家看,随后就躺在石板上,四个帮手艰难地抬着巨石的四角压在了硬汉的身上,只见硬汉脸色一下涨红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呀呵”的一声发出怒吼,围观的人都不禁为他担忧起来,别说是胸口碎大石,常人就是被这个大石块压着也承受不了多久。
一会有人拿着有三尺长的大铁锤走到观众面前,他先是对着观众拱了个手,然后抡起大锤就走到硬汉身边。
“呀呵!~~”大锤抬起奋力下砸,有些妇女害怕看见接下来可能血肉飞离的场景而闭上了眼。
“啊!”硬汉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是接下来这一锤,他的身体就好像有着钢筋铁骨。
“呀呵!”一击未碎,续而砸之。
嘭嘭嘭连续十多锤子才将石板砸碎。
围观的人看的是心惊肉跳,这别说石板下面的是个人了,就是块铁也得被砸扁了,结果硬汉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肚皮上的尘土,他张大着手面向观众,展示着奇迹的发生。
一时间铜钱纷纷的被丢在了地上,这一场场的表演,精彩出奇。
这戏班子名为荣德堂,是从南方来的,汇聚了不少江湖中的奇人异士。
这硬汉所展示的胸口碎大石可与别人的不一样,他是真正靠着硬气功抗下这一次次的冲击。
芹芹也是这荣德堂其中的一位,不过她不是自己加入的,而是打有意识起她就是在荣德堂长大的,荣德堂的人把芹芹带大并且都很是喜欢这个活泼又机灵的小姑娘,而芹芹也是年轻这一辈子十分有天赋的一位,她以手彩著称,手法快而精妙像是三仙归洞,金钱飞渡啊,这些观赏性极强的手彩她练的都是相当纯熟。
不过由于她太爱玩而且最近还遇到了程这个冤大头,所以已经好几日没有归队了。
日上三竿时芹芹才懒洋洋从床上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爬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外头清凉还夹杂着些许太阳温热的空气传了进来,她连忙呼吸了几口给自己提提神。
“那傻子是不是还是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芹芹见过不少缺心眼和死心眼的却没见过像程这样好像没有心眼的人,都被骗了这么久还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草,遇上对手了。”
在隔壁屋子里正在写信的程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我…”
程写好信后就把信塞到信鸽腿上的纸篓里,一纸家报个平安也报个去意。
他走到了芹芹的房间门口轻轻的叩了几下门
“芹姑娘,你在吗?”
芹芹才刚刚穿好了衣服,她匆匆忙忙的下了床给程开了门。
“怎么了吗?”
程看着芹芹那惺忪的眼睛就知道她才刚刚起床,不过读人有一点好就是看破不说破,不拆别人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