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召弓着?肩继续抽着?那根烟,老远看到了站在远处过来的兆锐,手里拿着?药,估计是要给?李烨。
聂召没搭理他转头就要走,又被?兆锐叫住了。
“聂召,你……别玩这个。”
聂召偏头看他,颦眉:“什么?”
兆锐只是盯着?她那张脸看,她化了妆,极为艳丽漂亮,比平常在学校要生动百倍,这身?衣服也格外妖娆成熟,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哪一寸是漂亮好看的,也不吝啬尽情展示风光。
聂召在台海上高中时就是被?无数人?拥簇的对象,那些人?愿意跟她混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她有钱有势力,单纯因为她人?美,足够漂亮,似乎跟她站在一块都神气,青少年里认识一些像她这种堪称风光的人?物?,很得份儿,所?以?她前有扑后有排,身?边总是有人?维护。
尽管她这样身?败名裂,网上骂言不堪入目,被?所?有人?排挤,也有人?不要命地往她身?旁凑,不顾后果,趁这个机会得到她微乎其微的青睐,李烨就算一个。
有那么几瞬,兆锐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是公主,不住在可能?被?侍卫背叛的皇宫明堂,住在一群地痞流氓收拾干净的破旧筒子楼里。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聂召轻笑了声。
她被?学校里他的人?欺负的时候可没见他吭一声。
兆锐沉了口气:“你,到时候等马权出来,我跟他说,你跟他道个歉——”
聂召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了他身?后不远处准备过来抽烟的靳卓岐几个人?身?上,旁边跟着?一个付坤还有几个其他男生。
这酒吧就这一个抽烟区,碰上的几率几乎百分百了。
余光注意到那个男生嘴角带着?笑,凑近靳卓岐在说着?什么,刚李烨准备吻她的时候,那个男生从?厕所?出来扫了他俩一眼?,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在跟靳卓岐说那对在厕所?门口接吻的情侣就是她。
聂召扬起唇看着?兆锐,往他身?边走了几步,压低声线:
“你不是说,我投靠不了他么?”
她是把兆锐当成朋友过的,认真的朋友,她这个人?从?来不会交真心出来,或许是因为那把伞的善意,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在一个她夜盲的黑夜里收到了这把雨伞,所?以?她从?第一眼?就对兆锐没什么防备,因此在第一次靳卓岐把她推下公交车之后,她也就像是当初跟葛元凯一样,跟兆锐他们玩在一起。
但在她被?马权推出去之后,兆锐做了什么呢?
告诉马权骆霄的弟弟骆禹寻喜欢她,站在旁边看马权把她当炮灰事?后又虚伪地让她不要来,事?发?看着?她被?打成爬不起来的狗一样。
他是觉得那几瓶过期药她就要感恩戴德吗?
聂召觉得兆锐这种人?很虚伪,她竟然把他跟葛元凯对比过。
她喜欢极端的爱,喜欢永远的维护,最忠诚的喜欢。
兆锐这种她宁可敌对也不要。
从?他旁边掠过,聂召径直朝着?靳卓岐走过去,旁边几个还不明状况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带着?不明所?以?的笑。
聂召站在他面前,又往身?后看了一眼?,像是挑衅似的,转过头仰着?下颚,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跟靳卓岐对视着?,随后微微踮着?脚往靳卓岐嘴角吻了上去。
很轻飘飘的一个吻,她甚至不敢用力,不敢用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只是自?己颤巍巍又不稳地站着?吻他。
很凉,像是唇瓣碰上了一块冰。聂召眼?睫颤抖想着?。
吻都是这样的么?
“卧槽。”男生往旁边退开了一步。
“什么情况啊。”
“我们卓爷魅力大呗。”
旁边人?插科打诨笑着?:“我就说没我卓爷泡不到的。”
甚至不需要他主动,人?站着?就有各种女孩过来倒贴,连聂召这种都不例外。
只有旁边付坤心里忽然一惊。
聂召这是在利用靳卓岐,让他们那些人?知道她是靳卓岐的人?。
可靳卓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两件事?。
第一,失约。第二,利用。
靳卓岐单手揣着?兜,手里拿着?黑盒双爆万宝路跟一支卡地亚皮面打火机,闲适懒然地站着?,被?吻着?,面色也毫无波动,低眸看着?聂召有些费力地踮脚,连头都没低下分毫。
他像是个主宰者,锋利,冷硬,对任何都毫无动容,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是这个年纪少年从?没有过的冷静与从?容。
目光落在聂召身?后的兆锐上,靳卓岐才微微勾了勾唇角,宽阔的手掌桎梏着?女孩纤细的脖颈,从?自?己身?上移开,视线移落在她那张过于活色生香的脸上,带着?薄茧的掌纹摩挲着?她脖颈上因酒精发?酵而凸出的血管,指下缓缓加重力道,没给?丝毫面子。
“让你吻了么?”
聂召摇头:“没有。”
“走了。”他转头往外走。
聂召紧跟其后。
第16章
出了酒吧的门, 六月份,晚风尽是燥热,有风吹来, 长发擦过肩膀落在脊背,风有些大, 聂召抓了下长发, 她的刘海有些长了,不太想留, 此?时往后仰着,露出了整张清晰的脸。
他先走出去?, 聂召跟在后面两步的距离,他个?头很高?, 迎着门口的路灯, 拉下的身影把她整个笼罩。
聂召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看,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他, 他刚才?的那句反问带着低气?压,绝对不是简单的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