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的,四九越来越大了,咱们院里又都是女眷,不方便,就让四九去铺子里住吧。”二婶道。
这话,时邈安宁竟无从反驳。
“你们俩也累了,给你们准备了洗澡水,快去洗洗,解解乏,好好休息一下,那草棚也是人住的?”
正说着,就听大门口一片嘈杂,“安宁!我要见我妹妹!你们放开我!”
听得此声,安宁拔腿就往门外跑,时邈推开拦着安宁的丫头,也跟着往外跑。
只见门口吴妈指挥着小厮要把四九扔出去。
“你个白眼狼,二夫人待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恩将仇报,给我把他扔出去!”
时邈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好你个老刁奴,竟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吴妈应声倒地,哎哟……哎哟的乱叫。
“喵喵!喵喵啊!”二婶在丫头的搀扶下也跟着跑出来。
“安宁!”四九见安宁完好的出来,心放进了肚子里。
“二婶,这是怎么回事!”时邈拉着四九在身边。
吴妈这时候又骨碌一下爬起来,“少爷呀,你被这四九骗了呀,他把东家进货的银子都花光了,才又回来的,东家是断不能留他了。看在他是安宁小姐哥哥的份上,二夫人还多给了一个月的月钱呢,已经仁至义尽了。”
“胡说!四九掉进山涧里,是我亲手把他救出来的!”
“喵喵啊,二婶知道你善良,但是善良也得用对地方啊。”二婶出来说话了,“掉进山涧里,驴都摔死了,他怎么丝毫无损?他做戏骗你和安宁的。”
主仆二人真真是说瞎话的一把好手。
“不可能,你们才是骗人的!”
“不可能,我哥才不会骗人!”
“我没有,我就是掉进山涧里了,要不是时邈和安宁,我差点死了。”
时邈、安宁、四九据理力争。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二婶对四九道。
“山涧里还有摔碎的车驾和驴子。”四九道。
“那不是你故意将车赶下去的吗!”二婶反问道。
“我怎么会故意……”
“行了,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我说了算,就让四九继续住家里!”时邈沉声道。
安宁心中不禁暗自叫好,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二婶心惊,时邈何时这般有主见了,遂拿出了杀手锏。
“喵喵,你不记得你爹娘怎么过逝的了吗?交友要慎重啊!二婶含辛茹苦养大你,不想你重蹈覆辙啊!”二婶娇弱的捏着帕子做拭泪状。
“二婶,你为何一定要撵走四九?难不成你就是要害四九的人?故意告诉四九错误的路线。”时邈据理力争,丝毫不退。只提走错路,绝口不提蒙汗药。
“喵喵你……”二婶只说了三个字就没了声音。
眼看着二婶整个人瘫软在丫头身上,晕了过去,把小丫头也压倒在地上。
安宁起初还以为二婶是说不过了,装晕博同情,毕竟如玉小丫头也这么干过。
“夫人!夫人?”吴妈赶忙上前,又叫,又按人中的,“少爷,你快给夫人看看,夫人这两天就不舒服,别是害了什么病了!”
看着吴妈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样子,安宁才觉得这可能是真的,毕竟吴妈不是二婶母女,没那么戏精。
“快,把二婶抬进去!”时邈道。
时邈是男子,马上成年了,自当遵守男女大防,门口除了一个小丫头,一个吴妈,剩下的都是小厮,小厮哪敢冒犯。
一时间竟无人伸手。
“迂腐!”四九气的跳脚,伸手横抱起二婶快步走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