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曦见张墨兄弟俩人既然对人牙子介绍的两个孩子那么心动,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问了人牙子价钱。
人牙子见颜曦一问价,瞬间眼前一亮,虽然原来准备要卖个好价钱,但是现在嘛……为了要向颜曦姐弟卖个好,也不好多要。
“这两个孩子,原本的价格是五两五钱银子一个,不过……看在公子与小的这么投缘的份上,就算做五两一个吧!公子就付给我十两银子,就够了!”
颜曦在来这里之前,虽然没有去别家问过价,但是也有看到别家的铺子上价格牌。所以,即使这人牙子的铺子并没有立有价格牌,但是,通过对此,还是可以看出,这人牙子确实少算了她一两银子。
这人牙子见颜曦没有立刻付钱的意思,顿时就有些踟蹰了。心想是不是因为价格还不够低?可是这明明就是最低价了啊!再低,自己也赚不到钱了。
他哪里知道,颜曦现在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请问您贵姓?”在颜曦问出这句话的前,人牙子脸上的纠结表情都已经快凝成块儿了。
咋一听到颜曦这么一问出口,人牙子还有些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待他看到颜曦脸上那并不像是作假的表情,才渐渐回过了神,开口回答:“回公子,小人免贵姓刘。”
“原来是刘牙子,我刚刚看你这铺子里,还有不少的小姑娘,正好我家还缺几个丫鬟。要不,你在帮我挑两个?”
说着,颜曦已经带头走到了绳圈子前。看着一脸怯懦的孩子们,颜曦心中竟有了些不忍地闭了闭眼睛。只是,等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里的不忍却已经被换成了其他。
“既然公子要小人帮着挑选丫鬟,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不知道公子需要的是哪种丫鬟?”
刘牙子看了看颜曦的身材,又看了看她的相貌,然后小声地在她的耳边问。
颜曦一听刘牙子的问题,就立刻明白过来。好在颜曦脸皮厚,胆子大,要不然,换作了其他女子,肯定免不了面红耳赤,继而闹了笑话。
“这还能是什么丫鬟?不就是用来使唤的奴婢吗?你这里可有曾经在别的府上做过丫鬟的女子?”
“这个自是有的,只是不知公子对于丫鬟的长相身高什么的,有没有别的要求?”
一听刘牙子这么问,颜曦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送了刘牙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这又是在废什么话?这挑选丫鬟自是最重品行的,哪有先注重外表的?当然了,要是在同等的条件下,还是样貌好些的更好,这美人即使是看着,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存在不是?”
“哈哈……公子说得极是!小的这里,正好就有一个极为符合公子条件的人选。”
一听人牙子这么一说,颜曦顿时来了兴趣。
“哦?可是这圈中之人?”
“正是!”
说着,刘牙子就开口对着圈子喊了一声:“小玉,快出来吧!”
只见,刘牙子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圈子里缓慢走出。
看这姑娘走路的姿态,倒是有几分受过专门训练的样子,虽然四肢有些粗壮,但是那模样却也算是姣好的。
“小玉见过公子!”
说着,小玉便规规矩矩地对着颜曦行了一个礼。
“快快请起,我且问你一些问题,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那小玉在听到颜曦这么一说,便毫不犹豫地回答:“公子请问,小玉定会认真如实地作答!”
颜曦一见小玉这毫不犹豫的架势,心下也有了几分计量。
“好!我问你,你即是在别人府上坐过丫鬟,那有怎会再次卖身?可是有什么苦衷?”
只见,小玉并未迟疑,几乎是在颜曦的问题刚一脱口时,便立刻抬起头,认真地回答:“回公子的话,小女子原本是受雇于城中一家府邸做厨房的粗使丫鬟的,只因为被人陷害打烂了一个碗,便被管事婆子给辞退了。这您也知道,这世道穷人家的女儿不好过,自从我被王府辞退,便再也不好找工作。无奈之下只好选择自卖其身。”
“既然如此,凭借你的本事,也能找到一份诸如丫鬟之类的活儿,可又怎会选择卖身?你可知只要是买了身,便再也没有了自由,不论生死你都是主人家的。”
小玉见颜曦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并没有恼,只是,在她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和表情却沾染上了忧愁。
“公子说的这些,小女子又怎会不知?曾经小女子也试着找了一个饭馆店小二的工作。只是,这饭馆里蛇龙混杂,我这一介女流,总是免不了会遇到些流氓登徒子……”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颜曦也没有再细问这些,而是转了个话题,开始问起她的家庭背景。
“那你卖了身后,你的家人怎么办?而且,你怎会知买你之人就不是流氓登徒子?”
“唉!小女子何曾没有过这样的担忧,只是……家中父母重病在身,急需用钱啊!我这不也是没了办法吗?”
颜曦在小玉回答问题的时候,就一直又留意她的一切面部微表情和说话时身体的潜意识行为。
经过她这么一观察,也知道小玉并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只是,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疑惑。
“即使如此,卖身也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呀!要不这样吧!就当是我雇你,每月给你一两银子的月钱,你就到我家去做工吧。咱们先订个一年的雇佣协议,你要是实在是急用钱,我也可以把你的月钱提前预付给你三个月。”
小玉原本已经做好了失去自由的准备,而现在却得知,竟然能在不卖身的情况下,得到这样的帮助,顿时便高兴得愣住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怕是自己听错了。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公子!你真的愿意花钱雇我?月钱一两银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着小玉因为高兴,而显得有些发红的脸颊,颜曦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子,得到了颜曦的首肯,小玉更是兴奋地不能自已了。一个不小心就差点摔到在地上了。颜曦见此,忙好过去扶。
而她这么一扶,小玉顿时愣住了,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颜曦,小声地在颜曦的耳边带有些疑问地叫了声:“你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