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你看着办,租个驴子还是买个都行,记时邈哥的账,然后驾车沿着这往前走……”
安宁跳下马车,开始拆解车驾。
时邈见安宁好像疯了一样,也不拦她,他知道他们兄妹俩的感情。于是帮安宁迅速松开马匹。
时邈抱安宁上马,自己也跳上马背,身手矫健,动作行云流水。然后随着马儿的一声长嘶跑远了。
留阿绣一个人在原地,还有趴在地上的车架子。
一路上耳边疾风呼啸,马蹄扬起阵阵烟尘,安宁只觉太慢,越靠近粼城,时邈的心也逐渐收紧。
四九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要回来应该早早就出发了,路上也早该遇到了。
夕阳西下时分,俩人赶进城,找到贩货的老板,“繁城陆家的伙计来过没有,什么时候离开的?”
“两位喝口水慢慢说!”老板道:“没人来过,我正等着贩了这批药回家过冬呢,不知怎的,一直不见陆家来人!”
“什么!没来过!”
安宁急红了眼,小小的个子,瘦弱的手臂,爆发了无穷的力气,死死抓着老板的衣襟,“他怎么可能没来过,是不是你害了他!”
时邈连忙抱住安宁。
“安宁!
安宁!
冷静点!
有可能他已经回去了,我们的马跑得太快没看见呢,趁着城门没关,我们赶回去看看!”
“对!
对!
时邈哥,快!”
安宁无助的抓着时邈的衣袖。
“好!好!你喝口水,马儿也要喝水,不然跑不回去的!”
休息了一刻钟,马儿喝了水,俩人又风一样原路返回,不过马儿乏了,跑不快。
安宁只得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逐渐落山,从云霞满山走到月华初上。
两人不再说话,空荡荡的路上只有偶尔的窸窸窣窣声。
安宁的背贴在时邈的胸口,安宁能感觉到时邈沉稳有力的心跳,还能感觉到时邈在她耳畔均匀的呼吸,她多希望一回头看到的是四九。
时邈怀里搂着安宁,双手稳稳的拉着缰绳,尽量给安宁大点的空间,尽量让马儿走得稳一点。
各自的心里都清楚,如果四九回去了,得知他们出来寻他,也必然会来找他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俩人的心情逐渐沉重,重得喘不过气来。
“快看!那是阿绣的面纱!”安宁叫道。
只见前边不远的路边,伸出来一根树枝,一块面纱挂在前面,随着微风轻摆。
时邈双腿轻夹马腹,双手轻抖缰绳,马儿快跑了两步,伸手扯下面纱,果然是阿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