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才睁开眼,眸光中显出异彩。
已经有了要突破的感觉,应该不消几日,就可以晋入感真后期。
“圣主可在?”
屋外响起慕旬羽的声音。
崔远应声,简单了解了下,和他一起走出了院落。
此时一间雅阁内,坐满闵生教几位高层。
众人正商讨着事情,是关于梵若天王的。
今早在鹤熙楼下找到了他的碎尸,确认梵若天王已经死亡。
这事让众人觉得诡异,昨天几人就察觉到他不对劲,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崔远头上,觉得梵若天王死亡一事与崔远有关。
但只觉得可能有所关联,却并不认为梵若天王是被他所杀,堂堂入形怎么肯能死在感真手里,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几人问起后,崔远决口否认,他当然能猜到这事是余妙音所谓。
态度坚决之下,几个天王也拿他没办法,只得作罢。
.......
洪瑜钦把时间定在了下月初,届时将是蛮荒最冷的几天,苍山上的岩浆会受到一定影响,到时行动起来成功率会更高。
第五日。
“慢点吃。”崔远看着桌对面的少女,嘴角抽了抽。
此人名为阿酒,是当年在郁观城的以为故人。
“主人……”
“叫公子便好,主人就不必了。”
阿酒喝光碗里的牛肉羹,擦了擦油腻的嘴角,这才抬起了头来。
她的面前已经摆了十几个空碗。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崔远看着她,神情复杂。
“早说了,我是魅族,只有你们人才用眼睛看事物。”
阿酒默默地舀着碗里的牛肉羹,她平日里是个极少说话的人,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就连崔远也是头一次见。
水饱饭足,两人就离开了酒楼。
忽然,人声的嘈杂从前方隐隐传来,一路烟尘当道:“西城御军借行,闲杂人等避让!”
崔远扭头看去,一队铁甲兵正骑着高头大马在坊间的狭窄街市间冲撞着,躲避不急而被他们撞倒的平民和摊铺不计其数。
护城之军,严禁在街市奔走,这是郁观城的铁令,违者甚至是要严惩的。
怎么到了西城这里,就被当成耳旁风了?
皱了皱眉,崔远缓缓走过去,站在了道路的正中央,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尽管再有几十米,不远处的那些铁甲兵就要冲到他的面前。
“闪避!闪避!”
为首的铁甲兵对着崔远大声地叫嚷着,可崔远就和完全没有听到一般,置若罔闻。
对方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周围的人都吓呆在了原地,好像崔远被生生撞碎的场景就发生在眼前。
铁甲兵与崔远将要接触的前一刻,站在旁边的阿酒毫无征兆地动了,她一步踏出,连踢三脚,破空之声响起,前三匹铁甲马的颈部护甲居然被活活击碎。
阿酒旋即拔出佩刀,在第一匹马的颈项轻轻一划,然后抽身离开,血水喷溅间,铁甲马已经轰然倒地。
和马一起倒地的,还有为首的那个铁甲兵。
阿酒收刀,轻盈地落在了崔远的身后,那一滩血,轻盈地飞溅在崔远的脚边。
“它,该杀。”崔远盯着挣扎着站起来的铁甲兵,“而你,该死。”
“你是谁?”为首的铁甲兵似乎看出了崔远来历不凡,拔出铁刃,遥遥指着崔远还有阿酒,后面的铁甲兵也纷纷下马,围住了主仆二人。
“郁观所属严禁兵马行坊间道,这条铁律,你们不清楚吗?”崔远没有回答铁甲兵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这是我们西城的事,阁下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铁甲兵首领冷声说道。
“西城,也是郁观的西城,军马,也是郁观的军马。”崔远从这些铁甲兵有恃无恐的表现,还有敢怒不敢言的平民百姓,知道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那就请阁下和我们走一趟吧。”铁甲兵首领握紧了手中的铁刃,一圈铁甲兵朝着崔远和阿酒缓缓逼了过来。
周围观望的平民立刻做鸟兽散,这个时候,谁继续留在这儿怕不是要被当同党处理。
虽然不曾有一个平民在崔远受难的时候站出来,不过崔远也不计较这些。
但是他们万万不可以动手,若是任由阿酒杀掉这几个铁甲兵,那可就不仅仅是滥杀无辜的问题了。
他们还将面临来自西城的围追堵截,即使西城不过是郁观仙域的一个再小不过的城池。
惹上了,那也是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