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稚一大早就起床了，简单梳洗就赶往宿舍继续拍摄。她蹑手蹑脚地进门时，宿舍弥漫着咖啡香，李黛尔正靠坐在椅子上，任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
“hi，你来了”她随手一指，“喝咖啡吧，那边。”
“谢谢”，许稚没好意思拿，只是坐下，“我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啊。”她笑了笑，“我等下还要躺回去，难道真让我素颜起床么？”
“那就好......”许稚留意看了看她的脸，确实只看出气色，看不出妆感。
“我发现你这样也挺好的，第二天一早再过来，这宿舍真是不舒服。”李黛尔开口道，说完看了化妆师一眼，“要不我们也在附近酒店住吧，回头让菁菁跟节目组说一下。”
许稚没有吱声，只是默默爬回上铺等待再次“早起”。心里盘算着如果李黛尔不住在这，自己是不是可以留下，虽然公司已经订了离学校最近的酒店，但校园里仍然有好大一段路要走，来回折腾实在太累。
等着等着，许稚又要睡去，就听见李黛尔喊了一声“舍友，起床了！”
她眯着眼睛支起胳膊，看到光彩照人的李黛尔正在收拾桌子。
开始拍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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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即便是当背景板也好累。
午休时间，许稚坐在楼梯台阶上。她把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膝盖，刚好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然后拿起盒饭边扒拉两口边看视频，沉浸在短暂的放松时间里。
正享受着，忽然一个人影略过，许稚身体下意识躲闪，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急忙放下盒饭捡起来，然后皱着眉抬起头想看看这个始作俑者。
又是程韫。
他低头看了眼许稚没有搭理，又继续往楼上走去。
“诶，这是顶楼了，楼上是天台了。”尽管心里不忿，许稚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自己选择坐在这吃饭就是因为不会有人经过，他怎么还往上走？
程韫略回过头，伸出两只手指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继续几步消失在楼梯转角。
“烟瘾就这么大啊？”许稚心里吐槽，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手机上，擦了擦好像没摔坏，继续边吃饭边看起视频来。
还没看几分钟，又听到窃窃私语伴随着脚步声。许稚这回留心了，往前探出身去，看到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正东张西望地往这边走，表情难掩激动。
不会是粉丝吧？拍摄不是把这层楼封了吗，她们怎么上来的，正纳闷，几个女孩子已经走近。
她们看见许稚，叽叽喳喳成一团，相互推着向前想要搭话，却又不敢，乱糟糟地听不出个所以然。
“同学，这里在拍摄，你们不能上来的。”她忍不住开口。
“程韫在哪，我们就想看一下程韫。”一个女孩子终于鼓起勇气。
好巧不巧，居然是程韫粉丝。她放下盒饭正色道：“程韫不在这，现在是休息时间，这里清场了。”
“我们没看见他出去。”另一个女孩子说道。
“教学楼这么多门，你们怎么看得过来？”
“我们分开把守的，程韫没出来......”话没说完，她的同伴拉了拉她的衣袖，手指向楼梯上方，嘀咕道：“这是不是他助理，程韫可能在楼上。”
许稚脑子嗡一下，现在的小粉丝都如此机灵了？她故作淡定道：“这是顶楼，哪里还有楼上了？程韫真的不在这，你们想见他会有机会的，要拍摄很久呢，今天先回去吧好吗？”
几个人站在那迟疑着，好似还没有被说服。
许稚心里叫苦，怎么还不走，程韫此时要是出来该多麻烦。她正想再劝，就听刚才的女孩子问：“你是他助理吗，还是工作人员？”
“不是他助理”，许稚断然否认，但转念一想自己身份有点尴尬，“也不是工作人员......”
这时一个站在后面的女生说，“她是不是昨天跟程韫他们一起去食堂的人？我好像看见她了。”
女生话一出口，几个人看看她又看看许稚，纷纷点头“是她是她”，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你为什么能一起拍摄啊？”
“这是怎么选出来的啊，在哪里报名啊。”
“程韫跟你说话了吗？他是不是很帅！”
“啊啊啊你好幸运啊，要一直跟他们拍摄吗？”
“能不能加个微信？”
许稚一个头两个大，短暂地“明星待遇”让她脑子发懵，只是说着“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清楚”，一边说一边往走廊移动，离开是非之地。
“让我说一下！”被吵得忍无可忍，许稚大吼一声，“我也就是个路人甲，我也不清楚。但是程韫真的不在这，不如你们去宿舍吧，他们应该都回宿舍了，晚了又见不到了。”
一再催促，女生们终于离开，临走还不忘转过身来，“咔嚓”给许稚拍了一张照片。
她已经没力气制止，跟经历一场战斗似的走回楼梯间。自己的盒饭还剩一半放在台阶上，手机也扔在一边，眼下也没心情继续吃了，正准备收拾，看见程韫悠悠地下楼了。
许稚把吃不好饭的原因都归在他身上，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只是恨恨地把盒饭塞进塑料袋，用动作和噪音表达自己的不满。
程韫没有反应，还是那副表情，径直走下楼梯。
但经过身边时，许稚听见两个字轻飘飘地钻进耳朵。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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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巅：人界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