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前去白家公子的生辰宴,当日薛琬和元拓用了早饭之后也开始略做收拾。
幽兰帮她理着衣衫,锦兰收拾着妆奁。薛琬今日身着的衣衫很是清雅,浅青色的缎子上绣着秀竹图案,竹叶片片灵动。
只是薛琬天生长得一副媚相,眼睛似是藏着勾人的水波,不知随了谁。于是这明明清风傲骨的衣服在她身上硬是别有风情。
“锦兰,你去叫上千越。”薛琬吩咐道。
“好。”锦兰应声出去。
“莫哥哥也去啊。”元拓坐在榻上,两条小腿着不了地,不住地晃来晃去,手里摆弄着一个木头做的猴子,奶声奶气问道。
“是啊,让他去帮娘亲打架去。”薛琬学着元拓的语气道。
“有坏人啊。”宋元拓睁大了眼睛。
“可不是,有坏人。”薛琬重复到。
元拓眼神里都是困惑,幽兰冲着他笑了笑,“殿下逗你的,小公子别怕。”
“我可没逗他。”薛琬小声道。
幽兰想起一事,对薛琬道:“前日云章去白府回信说殿下可以到访,那开门的管家差点惊掉下巴,大概是真的没想到您会答应吧。”
“原来人家没打算让我去啊,我还想着白夫人也算半个长辈,驳了面子不好呢。”薛琬玩笑道。
幽兰笑了笑,“哪能,白夫人只是没想到真能请得到您这尊大佛。听说白家公子会在奉陵多留些日子,而且白老爷也回京了,好不容易一家聚齐又赶上白公子生辰,白夫人也想人多热闹一些。”
收拾完毕之后薛琬一行人便出了府,莫千越骑了马在前面,薛琬及元拓幽兰待在宽敞的马车里。
马车不急不慢地走着,经过一家高门大户门前,看见一个公子哥穿得华丽整齐正欲出门。
那公子哥一见是公主府的马车立马避让一边,还往马车这边想偷偷瞧一眼,脸上的神色震惊之外还有些,激动。
“瞧着也是要去白府这些官家子弟们,倒是一改平日的作风,真是古怪的很。”幽兰冷眼瞧着说道。
薛琬知道幽兰所说“平日作风”是何意,尤其那些世家,一个个对薛琬都谈及色变,唯恐避之不及,道这女子如何风流罪过作威作福心狠手辣。但是眼下听闻有机会见到接近,又好生收拾自己生出别的心思来。
薛琬不过二十出头,正当风华又早年丧夫,手握权柄身份尊贵,若是和她结了亲,天大一个好处,自然让不少人眼红。
“这有什么。”薛琬淡然,“我若是能助他们得名得利往上爬,我便是他们的贵人,是天之骄女。但我若是挡了他们的道,或是有什么好东西让他们眼馋了却得不着,我就是万死莫辞的红颜祸水。”
“而那些无关自家痛痒的人,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这样茶余饭后才有谈资可以聊聊,不至于整日单调无聊。”
“人都是凡人,世也是俗世,一向如此。”
马车停至白府门前,门口侯了一大拨人,待马车停下众人便齐齐参拜,“参见长公主殿下。”
幽兰一人从车上下来,“殿下说,今日单纯为庆贺生辰,诸位如此盛情殿下实在不习惯,而且不免有些扰人清静。殿下已至侧门,请白夫人前去迎接,其余诸位请自便。”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心道这长公主性情倒真是古怪。“不见就不见呗,干嘛非得这么说。”有人底下小声嘟哝道。
最前面站着的是白青桓及夫人封清曲,白青桓不露声色,和夫人一起答了声“是。”
白青桓引着众人去了厅堂就坐,封清曲按薛琬吩咐前去迎接,幽兰与她同去。
一路连忙到了侧门,家丁已把门打开,封清曲看到三个人在门口。薛琬一身清雅,秀身长立,后面是不情愿把宋元拓抱在肩上而一脸不耐烦的的莫千越,幽兰见状去接过了元拓在自己手里牵着,站到薛琬后面。
封清曲赶忙行礼,“长公主殿下。”
“封姨母不必多礼。”薛琬道。
封清曲听得这称呼愣了一下,很是惶恐,“妾身怎担得起殿下这样称呼。”
“无妨,您与母后相交多年,家与封家也是世代旧交,当的起。”薛琬神色自若,郑重道。
封清曲也不再这件事情上多言,引着薛琬向正院走,“殿下,开宴还要等上一会儿,小儿此时去信国公府上不在府中。为免招待不周,您可移步花厅等候,那里清净。”
薛琬回以笑意,继而道,“信国公府,是去找元晞公子了?”
封清曲顿了顿,“正是,元晞不便自己出府,小儿去接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