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看向他,“你说什么?”
“那日生辰宴,殿下不愿惹是非,却依旧风波不断。而对于元晞,殿下明明可以躲是非,却还是愿意施以援手。说明殿下心里,并非真的不在意。”白黎解释道。
“我只是说我不是良人,但我也不是没心肠的人。”薛琬笑了笑,“亲眷有难而弃之不顾,这可不是躲不躲是非的问题,是德行问题。”
她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我与你这里说什么德行,外人又怎么愿意听呢。在他们心里的称上早就给我定了斤两,我也曾经恼过,但是都是徒然。”
“殿下要相信,总是有人愿意明白殿下的。”
“随意吧。”薛琬捧着茶盏,“从前我想过,要心怀天下,匡助世人。如今,我发现能保护好身边的人才是最大的本事。”
“殿下,一直做的很好。”
“唉,你不知道。”薛琬没把他的话当真,也习惯性地以为是随口的恭维。
白黎没有继续作答,薛琬只道他不知道,而自己又何尝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小元拓的喧闹打破了这片沉寂,“娘亲!”
他小腿跑的急,一下扑在薛琬怀里,薛琬嗔怪道:“我不是说了么,不要这么莽撞,还有客人在呢。”
元拓依言从薛琬怀里钻出来,看见一旁的白黎,“白舅舅安好。”
“怎么,怎么又成舅舅了。”虽说这辈分确实对了,但是薛琬没记得这么教过他。
“千越说的,白舅舅和元舅舅都是娘亲的弟弟,就得叫舅舅。”小元拓往白黎那边靠了靠,牵住他的衣角。
“你跑过来做什么?”薛琬看他亲近白黎,而白黎有些不知所措,觉得好笑。
“娘亲,他们说今天街上来了耍百戏的,热闹的很。”元拓看着薛琬的眼神中都是期待,“去嘛去嘛。”
薛琬想了想,答应道:“好啊,等我换了衣裳。重稷一起?”
“去嘛去嘛。”不待白黎作答,元拓摇起白黎的衣角。
“也好。”白黎应声。
薛琬收拾好之后便喊了元拓和白黎一道出门,吩咐不用人跟着,两大一小就这样上了街。薛琬换了一身桃色的衣衫,比她那些平日的衣服收敛了许多。只是她面相长得好,白黎也是个引人注目的,这一路上还是惹得人们纷纷侧目。
“这是不是,就是殿下不愿出门的缘由。”白黎扫过去一个被妻子瞪了半天的,盯着薛琬瞧了许久的男子。
“不全是。世道不太平,少出来为好。”薛琬看着明明其乐融融的市井景象道。“重稷从前都在哪里游历过,可是出门也是这种景象?”
白黎顿了顿,“没有。我极少去太过喧闹的地方。”
“那你今天可是来着了。”薛琬看着前方围得水泄不通,“奉陵也不常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隔着人堆,他们在原处能看到,那人群围着的中央搭着一个高高的台子,一个婀娜的红衣女子在跳舞,衣袂翻飞,身姿灵活。
薛琬也想去瞧瞧,就牵着元拓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