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也不过尔尔,没有传闻中那么好。”项融一指秦睦上下,“青衣,也不是我喜爱的颜色。不喜欢啊不喜欢。”将绳子一扔大咧咧坐在凳子上,女子瘫在地上涨红着脸直咳嗽。
秦映桐低头忍笑。
秦睦微愠,倒也不能和他真动气:“项老爷说笑了,秦某人本就不是以色侍人之辈,光有好模样又能如何呢?”
“原以为先生相貌不好,心地应该不错,只是你这话平白得罪了我这一馆的人,以色侍人凭的也是本事。”项融一指地上趴着的女子,“就比如她,空有好皮相却没本事,伺候不了主子,还哭,可不就是要罚吗?”
秦睦无意一瞥地上女子,切齿笑道:“当罚。”
“你来巫山云雨,衣冠楚楚很不合适,眠琴,去。”项融差使地上的女子,“家务事,罚也不该在外人跟前,伺候好他,今儿爷罚的轻些。”
女子赤身裸体,忍着呜咽走到秦睦跟前,将脖子上的绳子双手奉上:“公子。”
秦睦迟迟不接,项融轻笑一声:“怕不是嫌脏?”
秦睦道:“项老爷,我在这儿时,这丫头是不是随我处置?”
项融起了性:“你怎么样都行。”秦映桐早先就和他说过,秦睦想要同他做些生意,他今日不过是试探试探。
得了项融应允,秦睦脱下外衣,披在女子身上,又命她解开自己脖颈上的绳子。
女子看了眼项融,见他并未阻止便缓缓解下绳子,紧紧握在手上不敢扔。
“原来,你爱玩儿深情款款的。”项融撑着下巴示意秦睦,“不必客气,都是签了生死契的,玩死了不过埋了。”
秦睦让她坐在一旁凳子上,项融却道:“嗯,什么规矩?哪有下人与主子同坐的?”
原本就不敢起身的女子更加惴惴不安,哆嗦着跪不好,直掉眼泪,秦睦一把拉起她坐在自己腿上:“别哭了。”
方才,项融在楼上看,秦睦的外衣但是解开了扣子,这会儿怜香惜玉地将外袍脱了披在小美人身上,有几分意思。
“听三公子说,你是因漕运生意特意来的?”项融方才瞧见秦睦身上所佩戴,倒件件非凡品,可见还是有几分家底在,这送上门的买卖不做白不做。
秦睦点头:“前些日子,三公子送了些瓜果来,很是新鲜,我想着若是能吃到时兴的水果,投些钱也无妨。”
“漕运并非什么小本买卖,做的也并非什么瓜果,你可知要投多少钱?”项融听他这口气很是轻松,便问了问。
秦睦答:“这我都知道,凛阳漕运多半在项老爷看管之下,做的声音来钱最快也最多的无非是香魂子,钱太多我也出不起,不过二三十万金我还是出得起,不过有旁的生意,不然我还能出更多。”
香魂子便是如今市面上阿芙蓉的代称,因其中掺杂了香味浓重的茉莉以遮气味,故而称之为“香魂子”。
项融面色一凝,莫说旁人,便是他一下子也拿不出二三十万金这么多钱来,瞧他样子也不是唬人,不过还是笑着问:“当真?”
秦睦反问:“项老爷不信我?”
“你这年纪轻轻的,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不管真不真,这来历我总要问上一问。”项融摸了个小柚子,几下剥开了。
秦睦笑:“您害怕来历不明的钱?”
项融摔了柚子皮:“是个爽快人,改日我让人多送些新鲜果子到你府上。”
秦睦微微点头:“那我便多谢项老爷了。”
小厮推门而入,附在项融耳边说了几句话。项融请秦映桐、秦睦起身:“看来有人放心不下我们秦先生,怕我们这些粗俗人玷污了你。”
几人来到一楼门口,瞧见陆璋被小厮拦着,气势汹汹同小厮理论什么,远远看见几人,脸色一变,秦睦身上外衣都脱给了旁人。
项融摆手,让小厮放开陆璋,陆璋见秦睦无碍,却还是不放心:“你怎么样?”
秦睦摇头:“我们回去再说吧。”
陆璋拧眉让跟在秦睦一旁的女子把外衣还回来:“早习惯了赤身裸体的人再披上一张皮也是白费。”
项融岂能不知他是暗讽自己,笑呵呵道:“你是不来巫山云雨许久,这些姐姐妹妹也不能入你的眼了。”颇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