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刘杏儿不明所以地望着云暮微。
她给王瑞兰下毒之事只字不许在老爷面前提?可云暮微是王瑞兰的亲生女儿啊,她难道不想替王氏洗清冤屈么?还是说云暮微也有别的目的?同样有着算计她母亲的心思?
云暮微见她满脸匪夷所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警告道,“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别人的心思休要胡乱揣测。”
刘杏儿忙收回视线,对云暮微微微垂头,咬牙应道,“是,二小姐,我知道了。”
云暮微扫了一眼刘杏儿的下身,皱了皱眉道,“瞧这血都流成这样了,得马上去请大夫来瞧瞧。”她可不是同情刘杏儿,而是怕她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坏了自己的大事。
说着她站了起来,朝屋外走去。
走了两步似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望着梨儿,耐人寻味地道,“你,跟我去紫微苑吧。”
云暮微办事谨慎,心想还是把刘梨儿扣在手中比较稳妥,以防刘杏儿临了生变。
刘梨儿忙冲云暮微跪下恳求,“我姐姐身子这般虚弱,我必须守在身边照顾她。”
云暮微拉下了脸,放重语气道,“偌大的太师府还会缺一两个奴婢?我自然会派人来照顾她的。”
见刘梨儿还想争辩,刘杏儿忙用命令的口气道,“去吧,听二小姐的。”
她知道云暮微打的什么盘算,不过也好,梨儿不在自己身边好歹少受些牵连,还安全一些。
“只要你把一切都办妥了,我自然会放你妹妹出府,本小姐说话素来守信,希望你也是,否则的话她的下场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想像一下……”
撂下这句话后,云暮微扬长而去。
离开蕙新苑之后,她重又去了祠堂,王瑞兰正心急如焚的等着她呢,一见她进来,便满怀希望地迎了过去,充满期待地道,“怎么样?她可否愿意把陷害我的实情说出来?”
“母亲。”云暮微望着王瑞兰,嘴角一扁泪水夺眶而出,她将王瑞兰一把抱住,抽抽答答道,“方才我背着老祖母折回蕙新苑,对刘姨娘那贱人软硬兼施也无法说服她认下这件事情,嘤嘤嘤,女儿无能……”
王瑞兰闻言眸光一黯,无力地坐了下去。
对于刘杏儿来路她完全一无所知,全部都是从云暮微口中听得,而云暮微在她面前许多事情只字未提。
譬如刘梨儿是刘杏儿的亲妹妹,譬如她此刻早已将刘杏儿拿捏得死死的,完全有能力帮她洗清冤屈……当然她这样做并不是不心疼母亲王瑞兰,而是动了掌管‘云兰商行’的心思。
云伊伊能经商,她为何不能?
她不仅要经商还要做得比云伊伊好,要打败她,把她踩在脚底下方才解恨。
所以她必须拿下掌家之权,所以眼下不能帮王瑞兰洗清冤屈,就是这样。
“微儿啊,我的冤屈若无法洗清便也罢了,不过你必须顶替我掌管这个家啊。”王瑞兰将期望的目光投向云暮微。
在她心里云暮微应该极好把控,一是她对自己这个母亲素来听从。二是她对经商之事一窍不通,生意上的事情还不得由自己或许王德发拿主意?所以她认定掌家之权在云暮微手里跟在自己手里没啥区别,也是很放心的。
“我会的,母亲。”云暮微语气笃定,想了想,她将王瑞兰扶到桌旁坐下,“母亲且耐心等等,我得赶在爹爹回府前去定安堂一趟。”
王瑞兰有些疑惑,“怎么?你老祖母那里还没松口么?”
“我刚从云兰商行回来,尚未来得及去定安堂便发生了这档子事儿。”
怕王瑞兰对自己起疑心,云暮微撒了谎。
“那赶紧去吧,都快到下朝时间了。”
“是,母亲。”
“等等。”云暮微刚走到门口,王瑞兰又叫住了她,叮嘱道,“眼下云焕然怕是没法回京了,没了他的协助母亲是无论如何掌不下这个家、管理不了商行的,如此一来你不必出示那半块玉玦,便能说动她让你掌家。”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只要不撕破脸皮,将来还是媳孝婆睦的祥和画面。
云暮微听话地应道,“知道了,母亲。”
她在王氏面前将自己的小心思遮掩得滴水不露,没有得意,没有妄想,在王瑞兰提到让她夺取掌家之位时甚至还表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似乎对经商之事全无半点兴趣,完全是为了帮助王瑞兰才勉强为之。
王瑞兰对云暮微的表现十分满意,对生意之事毫无兴趣才好,将来自己收回权利时才不会伤了母女感情。
定安堂,云老夫人躺在贵妃椅榻上唉声叹气,赵嬷嬷坐在一旁替她捶腿。
今天的事情气得她心肝倶疼,连浑身都醉胀难忍。
“老得这般没用了?这么轻是拍灰尘呢?”
云老夫人满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只觉得赵嬷嬷要死不活地一点也不顺应自己的心。
赵嬷嬷见状忙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刚捶了几下云老夫人又大呼小叫起来。
“唉唷,唉唷,你这是要捶死老身么?这骨头只怕是要断了。”
赵嬷嬷吓得忙跪伏在地,不停地求饶,“老夫人恕罪,老夫人恕罪。”
她在云老夫人身边侍候多年,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像是一包火药似的,碰一下就会呼地起来,让人胆颤心惊。
“罢了罢了,起来吧。”
云老夫人也察觉自己怒气过盛,长吸了好几口气,把赵嬷嬷叫了起来。
赵嬷嬷寻思着必须得好好开导老夫人一番,让她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善了,否则自己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啊。
于是边给她捏背边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