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大将,他们也就没了主心骨。
“将军当真已战死沙场?”有人高声呼问。
“我等亲眼所见,这山上匪寇于山顶之上放了一个屁,而后忽然山崩地裂,将军随同那数千弟兄,皆被活埋了。”
“放了一个屁?你他娘的才放屁!”
“当真是放屁,我等只听闻噗——砰的几声,甚是响亮。然后山就崩了。”
“那定然不是屁!我等也见到了,在那山道之上,砰砰几声之后,山道就被掩埋了。”
“那你倒是说说,那等声响,不是屁是何物?”
“哼!狗屁不通,屁会喷火而出吗?你倒是放一个瞧瞧。”
……
就在一片闹哄哄争吵之时,一队人马自山林之中冲了出来。
双方人马顿时紧张了起来,横刀拉弓,蓄势备战。
“兄弟们,弃械投降吧!梁将军,张公皆已身死此山之上,负隅顽抗,毫无出路。”
喊话的是凉州一员降将,在这一队人马之中,他的地位算是较高的,为军司马。
也算是有说话的权利和地位。
数千人兵马,你瞅我,我看你,具都犹豫了起来。
战,他们弄不清楚。
降,他们好像也没有那个勇气。
那名军司马,挺枪再次喝道:“若不降,那便列阵迎战吧!本将倒要会会你们的本事。”
此话一出,立于此地的近三千兵马没再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弃械投降。
刘云就此兵不血刃,拿下了近五千降军。
当王治带着这些人马转道回山的时候,练兵场上正在热火朝天的烤着猪。
十几堆大火烧的火光汹涌,满山萦绕着香味。
来自百姓家中的近百名女人,忙前忙后,操办的简直如同过节一般。
洗漱过后的刘云,抱着一壶清酒慢悠悠的抿着,对公孙禄说道:“公孙先生,如今有没有一种山匪贼寇的感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明公,小老儿可知你之本意,攻心之术耳!”公孙禄顺着黑白相间的胡须,笑说道。
刘云撇了撇嘴,“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白眉鹰王的眼睛啊。五千六百人的降兵,若他们起事造反,你我二人的脑袋被割,那便是迟早的事。”
“明公多虑了!既然他们肯降,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公孙禄说道。
刘云摇了摇头,“不!防人之心不可无,董肥肥,奥,对!董卓。你道为何董卓入长安之后,即便手握丁原,何氏兄弟两部人马,大多时候却仍只用他那三千凉州军马吗?说白了还不是不信任!关西出将,关东出相,凉州兵马最是难搞奥。”
公孙禄迟疑许久,这才问道:“那明公将计若何?置酒肉犒赏三军,恐仅是权宜之计。”
“信任的来源是信任,那就对他们绝对的信任呗,对他们友好点,多加关照,疼爱有加。到那时候,他们应该不会舍得反我这个好爸爸吧。”刘云微微一笑说道。
而后,举起手中酒瓮,刘云扫视校场上密麻麻攒动的人头,大声喝道:“众兄弟,请满饮!日上三竿之时,我等互为仇敌,相互攻伐。此刻,我等皆是兄弟,放开了吃肉喝酒,当不枉一战!”
“喏!”
声若雷鸣一般的呼喝之声,自校场响起。
众军士人手一只大粗碗,遥敬刘云,而后一气干完。
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凉州军,此刻闻着浓浓的酒肉香气,竟有不少人哭了。
手握冰冷的长刀,这人间温暖,他们有太久太久没有尝过了。
一场豪饮,一顿大餐。
刘云用这些酒肉,不仅裹了凉州军饥肠辘辘一整天的胃,更暖了他们的心。
于校场一角,刘云与公孙禄、王治、王廷,以及那位西凉降将姜正,单独坐了一桌。
“伯望兄,满饮!”刘云亲替姜正满上了酒樽。
姜正惶恐不安,慌忙说道:“主公如此,让小人真是坐立难安。”
“有何坐立难安的,放开心怀,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如今我等吃酒,没什么尊卑之别。我日后还要多多仰仗伯望兄啊!”刘云笑呵呵的说道。
公孙禄拂须轻笑道:“伯望不必拘谨,主公生性敦厚,待人时务便是如此。”
刘云就抓胡子这一点,真是格外的服气公孙禄这小老儿。
这老头天天抓他那一把花胡子,到如今还那么茂盛,真他娘的稀罕事。
尤其,刘云最近发现,不但公孙禄抓胡子,这王治把他那一脸的络腮胡,也开始抓了。
姜正谦恭应了一声,说道:“正当为主公执鞭随蹬,鞍前马后,不敢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