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半夜潜到咱们这层厢房,拿簪子挑开了小姐厢房的窗户,害小姐吹了寒风,本来小姐晕船就快送了半条命了,结果可不就高烧不退差点......”
珍珠捂住嘴不敢再说咒自家小姐的话,童清妍也听明白了个大概,示意珍珠继续说抓坏蛋的经过。
此时的大厅里,童怀远看着王府女眷一个个精神抖擞但都目露不善的模样,转身走到双喜身边,压低声音问询。
“你不是说刺客受伤了么?伤在哪里?”
“奴婢当时在厢房里拉着窗扇,只听到声音没看到伤在哪里了。”
童怀远瞪大了眼睛看着双喜,捏着胡须开始犯愁。
有没有搞错啊,没看清伤了哪里还说那么笃定,现在好了,想靠着受伤这条指认刺客是做不到了,就凭那个破簪子有什么用?!
正在童怀远犯难时,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传来。
“我的儿啊———”
“是夫人的声音!”
童怀远拎起长袍拔腿就跑,厅内众人都愣住了,双喜也突然惊醒过来,大喊了一声小姐,紧跟着跑走了。
宋湛和淮王妃对视了一眼,都沉了脸色,紧随童府中人而去,陈佩雯听着越来越多的哭声传来,也迈开了脚步向童清妍的厢房走去。
明月本也想紧跟着王妃和世子,但一看大厅里的下仆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来主持大局。
厢房中温兰披头散发,固定发髻的钗环散落在地上,捏着帕子掩面哭泣。
床上的人此刻脸上蒙着白色的棉帕,一动不动。
童怀远紧紧搂着瘫坐在地的妻子,不肯相信女儿就这么走了,想上前去揭开棉帕,却因为温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拉着自己的衣袖,寸步难行。
双喜此刻也瘫坐在地,不能相信,怎么自己就离开这么一会儿小姐就死了?不是烧已经退了么,怎么会......
“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宋湛等人赶到时,场面一片混乱,不大的厢房里挤满了童府的人,哭的哭叫唤的叫唤,站在门口往里看,隐约能看见床上那人脸上蒙着白帕子。
“怎么就死了呢,那个丫头......”
宋湛看着那抹刺眼的白色喃喃自语,陈嫣也是一脸震惊,虽然跟自己无关,但到底是一条人命,温兰又哭的那么惨,牵动了那份慈母心肠,陈嫣也拿起了帕子擦拭眼角。
陈佩雯一路牢记母亲的叮嘱,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此刻看着宋湛和姑姑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安慰道。
“表哥姑姑,你们别伤心了,咱们王府也派了太医,说出去咱们也尽力了,是这个童家小姐自己无福。”
陈佩雯自认为自己表现的很体贴人意,宋湛听到她说的话回眸瞥向她,突然眼眸一闪,朝着陈佩雯微微一笑。
“表哥......”
陈佩雯看着宋湛突然对着自己笑,双颊飞上绯红,羞怯不已。
“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什么?”
“你回头看。”
听到宋湛的话,陈佩雯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在看到站在自己身后长发披散只着中衣脸色惨白的童清妍时,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尖叫声。
“啊———鬼啊!”
童清妍在陈佩雯发出喊叫声的瞬间就往后退去,躲过了她惊慌失措下乱挥的手,慢一步就该被呼巴掌了。
仰头看了看眼眸里满是亮光的宋湛,童清妍点了点头表示对他配合的感谢。
这个鬼故事讲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