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二人住下后,会心去秦睦房间,正遇见扶枳:“方才吵得那么凶,又要人住下。”
“二爷和公主是亲人,她们二人也最为相似。”扶枳说到。
会心无奈:“两个顶冲的脾气,吓死我了。”她和扶枳就在屋外听着,她是生怕屋里头动起手来。
“打起来也无妨,皮肉伤而已。”
二人来到秦睦房门前,会心敲门:“主子?”半晌没动静。
扶枳一掌推开门,只见秦睦一手被捆在床柱上,人已经昏了过去。
会心同扶枳皆是习以为常,一人留下照料秦睦,一人转身去请大夫来。
大夫细细诊过,也不是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没骨甘余毒未清,再次发作,主要原因还是心思太重。
“她这是二十来天第一次发作,应该是快拔除了。”大夫写了张药方给扶枳,“不过,我此前也说了,她身子不好一部分原因是心里的毛病。”
会心、扶枳随着大夫出去,让秦睦清静修养。
“你们都是她亲近的人,给劝劝,照她这个样子,活不长。”大夫。
会心和扶枳岂能没劝过,只要一开口,秦睦就笑着说自己很好。
临到傍晚,秦睦方才醒过来,昏昏沉沉地喝了药才想起来秦不忌和周却。
“姑姑和表兄用过饭了吗?”秦睦起身,换了衣裳,待客之礼不能懈怠。
会心回:“没呢,二位在院里喂鱼呢。”
“备饭吧,我去请。”秦睦穿戴整齐。
秦不忌站在池塘边上,一大捧鱼食随意一撒,周却站在一旁低头在她耳边说些什么话。
秦睦走近了,发现池塘里有些鱼已经隐隐有些翻肚子的迹象:“姑姑。”
不咸不淡轻瞥秦睦一眼,秦不忌又将满手的鱼食扔了出去,秦睦担心自己这一池子的鱼今天都死绝了。
“姑姑,用膳的时间到了。”秦睦神色间并无异常。
秦不忌还打算再撒一把,周却拿过鱼食:“何必祸害无辜的鱼?”
“鱼无辜是因为不通人语,有些人有嘴能说话,怎么也一声不吭?”
虽不知道秦不忌说的是什么,但说到底肯定在怪自己,秦睦不明就里也没吱声。
“宫中太医、杏林圣手林奂生,十来年前为皇后迫害猝然离京,原来是更名换姓了。如今姓什么来着?”
“姓。”
秦睦看着母子二人一唱一和,静立一旁。
“对,姓。”
“姑姑,用膳了。”秦睦并不想牵扯大夫一家进来。
秦不忌冷哼一声,甩手就走:“不吃。”
周却道:“别理她,让她自己气会儿。”
秦睦抬手请他:“那周兄用饭吗?”
“不了,你和我出去走走,我们说说话。”
“好。”
秦睦让会心给秦不忌准备饭菜送到她房间去,随着周却出门了。
周却与秦睦二人并不常见面,十几年也不过几面,二人情谊淡薄很是正常。
“母亲她在生气。”周却侧脸去看秦睦,见她不肯搭话,自己又接着往下说,“她一辈子没长大,除了自己,最重视的就是家人。”
街上商户渐渐支起了灯,秦睦点头:“我知道。”
“她以为她先是你的姑姑,然后再是别的。显然,在你眼里不一样。”
秦睦欲说话,见周却自然而然地矮下身子听,略略有些不高兴:“在我眼里也一样。”
周却也没反驳他,只说:“你生病了,还中了毒,你应该一见面就告诉她。”
“本来也就没什么大事,都快好了。”秦睦喝完药,嗓子生涩地厉害,稍润几声喉也就好了。
周却见行人快要撞到秦睦,稍稍护了一下:“我们此行的目的主要还是看望你,你若是好好的,她也就任凭你造了。”
“我一切都好。”
“你觉得好就行。”周却看这繁华景象,问到,“世间所有安平都是难得,所以才会让你这样的人放不下吧?”
商户一盏盏等点亮了整条街,所有人在灯火里憧憧,或欢喜或难过或盲目地走过,零碎铜板的撞击声、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笑闹声。。。。。。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地去活。
“我在找我活着的方法,不违背我自己也不违天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