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别后,秦睦进入府中上香祭拜,秦映冉等三兄弟站在一旁皆是缟素。
秦睦躬身:“节哀顺变。”
秦映冉扶起他:“先生病中就不要来这儿了。”
“谢世子挂心。”秦睦垂眉,转身见院中那株白槐,“二公子尚在时,对彻除香魂子一事很是上心,不知如今进展如何了?四公子。”
秦映亭眼角微察秦映冉神色不虞,只是答:“还要花费些时日。”
“想必世子回来定能助公子的。”秦睦笑看秦映冉,见他不自在答“当然”后,笑意更浓,咳了好几声。
李狷当即扶住秦睦。
秦映亭当即说到:“先生莫要逞强,还是回去休息吧,我送先生。”
“也好。”
秋雨沾衣寒凉,李狷少不得跟在二人身后打伞,秦映亭一路将秦睦送到马车边,小厮送上一把伞,二人就着一把伞说话。李狷收回伞,跟在二人身后。
“先生是知道嶷叔下狱了?”秦映亭问到。
秦睦微微点头:“昨天才知道。”傅歧师出有名,更何况秦重也知道并未问罪,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先生打算怎么办?”
秦睦问道:“你与三公子可谈过此事?”
“我与三哥说过几句,并未多说。”秦映桐自己有些利害关系在里头,自然能避则避。
秦睦道:“我明日请了二公子以往的几位谋士来府上一趟。”
“好,多谢先生了。”秦映亭手上的伞随秦睦行动挪移。
送走秦睦后,秦映亭回到二位兄长身边。
“你说,秦晏方才那话什么意思?”秦映桐叫了俩兄弟到后头喝茶,前头由世子身边的人照料。
秦映冉冷笑一声:“沽名钓誉的白衣一个,多管闲事罢了。”
“这天入秋了,雨也多了起来,前一阵子旱得很,要不是一众乡绅筹措义仓,怕是还要死不少人。”秦映桐听着秋雨连绵,笑意更添,“凛阳的义仓是秦晏和周思恭等带头的,之后诸郡才一点点办起来。”
秦映冉自然也听说了,花了不少银子、动静不小:“他可能不动沈家的银子?好歹是你义子,要看着些,小心家底子被人搬空了。”
“那是自然。”秦映桐露出十分担忧的模样。
今早秦睦出门时,周却等人尚未起身,如今正巧撞见几人在堂下喝茶赏雨。
唯有一个身着红袍的人始终背着自己,远看像是一团烧得曼艳冶丽的火。
秦睦笃定这人定然是个美人,身量颀长高挑、青丝浓密顺柔,远观,倒是有几分故人神姿。
“这么有兴致?”秦睦抬步走去,今日还是几月以来第一次出门,心情自然愉悦,走起路来也是轻跃明快的,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也无视。
秋雨不比夏季的瓢泼,只是缠绵地如闺中女儿手中绣给情郎的丝线,悱恻多情。这样的天气,品茶、听琴最是美哉。
美人、美景最过相配,再有好茶,更是得宜。
对着他的几人都起身相迎,周却道:“可巧,正少了个你。”
“也让我凑个风雅趣儿。”
那红衣男子,扭头过来,只见这人肤白如玉、气质雅然,举手投足只见有别样矜贵,那人回顾秦睦,笑意盎然,秋雨愁苦凄凉也随他一笑而散。
愣怔呆在原地不过几眨眼,秦睦惊喜交加,当即几步并一步,箭也似的飞奔过去,险些扑在那人怀中。
“珞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