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乐不可支道:“青花姑娘不但长得美貌眼光也不是一般的好呐!若早日生下个大胖小子来!这李家还不把你当菩萨一般的供着?”
老人轻叹了一口气!问道。
“青花青花!这镇里头的男子多的是,你就不考虑一下吗?”
青花坚决地摇了摇头,又指着媒婆直点头!
老人浑浊的双眼里满含无奈!
媒婆可不管那么多,这姑娘都同意了可由不得你宋老爹同意不同意!
那张巧嘴就就滔滔不绝说开了来,从下聘到迎亲,所有的细节就清清楚楚地罗列了出来,甚至还自作主张,连哪日下聘,哪天迎亲都给他敲定了。
望着频频点头的青花,老人深叹了一口气!
媒婆说完,满脸欣喜地拧动着腰肢,乐呵呵地给李家回信去了!
青花出嫁了。
虽然嫁得不尽如人意,可是那天亲友们可都看得真真切切,当青花青花的花轿被抬出小院上了土路的时候,她撩起喜帕、掀开轿帘,神色怪异地朝院子里张望了好几眼,那神情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意味!
镇民们无不戳着青荷的脊梁骨暗骂!都怪这个扫把星!竟逼得她姐姐像逃离是非之地一般嫁了个傻子!唉!
一片郁郁葱葱的豆角地,攀腾引蔓,浓密的绿叶下露出参差不齐的豆角,青翠欲滴,饱满水灵,煞是诱人。
有位妙龄少女头戴一顶黑纱帷帽,厚厚的黑纱将整张脸遮掩得严严实实,身段十分妙曼玲珑。
少女提着篮子刚钻进菜地,便听到下方土路上有人在叫她。
“青荷……青荷……”
嗓门很轻,故意压低音量,拉长声调。
“谁啊?”
少女轻轻撩起黑纱一角,露出美轮美奂的半张脸来,循着声音从绿叶间隙里望出去,看到菜地下方的士路中间,张熠然正在笑眯眯地仰头张望。
少女放下黑纱,不想理他,也不敢理他,回过头继续摘她的豆角。
见青荷不搭理自己,张熠然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找到上去的路,便灵机一动揪着乔木杂草开始往上攀爬。
“张熠然,你想干嘛?有什么事在下面说!”
青荷一看急了,赶紧从菜地里钻出来,要知道这高度足有一、两丈,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他娘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张熠然充耳不闻,像只四脚蛇一样七手八脚地爬上去一半了。
青荷赶紧趴倒在地,伸手下去想拉他。
少女一双玉手竟也套着黑纱手套。
张熠然仰望的目光穿过黑纱,朦朦胧胧看清了少女的面容,他的心瞬间被少女的美貌深深震撼住了!一时间停止了爬动,手一滑差点掉下去!
吓得青荷惊叫出声!急急道:“赶紧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张熠然呵呵一笑,喘着粗气道:“就你那点力气……小心我把你扯下去!一起摔个狗吃屎!就这也能难倒我?我张熠然别的本事没有,要说爬树掏鸟窝,谁能比得过?……”
“好吧好吧!别说话,抓牢点!掉下去我可负不起责任!”
……
张熠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来了,他跌坐在青荷身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道:“近来光顾着捞鱼抓泥鳅了……看来得多去掏掏鸟窝才是!还是那个锻炼人!”
……
青荷无语!她透过黑纱看了一眼头上身上粘满草籽的张熠然,忍住笑意道:“张熠然,有什么话快点说,被人看到了不好!”
张熠然从身旁扯下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一改刚才的豪气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忘了……”
“忘了?忘了就赶紧走,被你娘看到了非揍扁我不可!”
青荷有些郁闷地从旁边摘下一朵紫色的小野花拿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
张熠然坐着没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睮睮瞄了瞄青荷,眼眸里竟闪过一抹羞涩,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嘴里嚅嗫着说:“青荷,我刚才粗略看了一眼你的脸,你可比这朵花……长得好看多了!”
青荷那双秋水长眸里满是狐疑!
她感觉张熠然今天大大的不对劲,就连以前天天挂在嘴巴上面的那两根黄黄的鼻涕虫,不知何时也不见了踪影。仔细一瞧竟发现坐在身边的他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脸也变英俊了!这才意识到随着时间流逝,那个整日鼻涕流不停的男孩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一位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