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云伊伊进来时不但给她福了礼,还贴心地替她拉开凳子,扶着她坐下。
如此举动,在之前可从未有过。
这几天云伊伊的举动,跟之前比简直天差地别,确实灵活多了。
云伊伊摸了摸后脑勺,接着道,“以前吧,脑袋里就好像塞满了棉花,是麻木的,根本不知道想问题,手脚也是笨笨的,还经常两只脚打架,不由自主地摔跤。”
素心也在一旁笑着接话。
“说来也怪,大小姐受了惊吓这几日食不下咽,倒看着比以前更精神些,我瞧着也变聪明不少哩。”
云伊伊咯咯笑了起来,很开心。
云老夫人心里却泛起阵阵波澜。
不吃饭反而更精神了?不吃饭反而变聪明了?
再联想起昨晚饭菜里下的毒,还有那种毒的症状,云老夫人顿时犹如醍醐灌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洛姐儿,老祖母教你一首诗,你若是记得住,那便真的是变聪明了。”
云老夫人还想考验她一下,便出口念了一首诗。
云伊伊听过之后,一字不差地跟着念了出来。
云老夫人惊呆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看来云伊伊的痴傻,十之八九是人为的。
难道是孙嬷嬷干的?
不不不,孙嬷嬷下毒之事本就存疑。
不说这奇毒来自西域么?她一个奴才哪里弄得到这种东西?看来这背后还隐藏着别的主使,别的阴谋啊。
云老夫人虽然极其信任王瑞兰,不过此刻也不由地往她身上想。
毕竟云伊伊的嫁妆那般丰厚,被他人垂涎也不是没可能。
用过早饭,云老夫人带着云伊伊来到锦华苑。
王瑞兰侍候老夫人坐了,随后命人把茜云楼里的下人侍婢全部唤来,准备审问金钗失窃之事。
刚问了几句,便看到刘管家绑着名侍卫进来。
刘管家捧着枚小指大小的钥匙,冲云老夫人和王瑞兰禀告:“老夫人,夫人,这个不怕死的狗奴才,居然敢偷藏东西。”
那名侍卫吓得一头跪倒在地。
“老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的不知道这钥匙这般金贵,否则哪里敢私藏它啊。”
云老夫人望去,见那枚钥匙正是何汐锁东珠金钗的匣子钥匙。
顿时怒道:“说,何是拾到的钥匙?何时偷走的金钗?”
侍卫不停嗑头。
“老夫人明察,小的不曾偷金钗,这把钥匙是小的昨日搜查孙嬷嬷屋子时,在那瓶解药下边发现的,都怪小的贪财,看着金子便动了斜念,小的再也不敢了,老夫人饶命啊。”
云老夫人沉默,这孙嬷嬷在云伊伊院子里侍候,如何能够跑到何汐屋里偷东西?这说不通。
王瑞兰暗暗观察着云老夫人的脸色,见她面色有疑,心下十分着急,张嘴刚想说上两句,却被白嬷嬷用肘子顶了一下,连忙闭紧了嘴。
默了默,云老夫人吩咐刘管家把侍卫关了起来,再差人把孙嬷嬷带了上来。
孙嬷嬷见事情败露,又是对周楚红一通诅骂,随后在云老夫人的逼问下,说出了偷金钗的原因。
她儿子孙正相中了一位姑娘,却苦于没钱下聘礼,那日特意做了一些何汐爱吃的甜点送到茜云楼来。
当时屋里没人,孙嬷嬷便那对梳妆台上那只华贵的首饰匣动了邪念,可惜用工具死活撬不开,好巧不巧,她想起在花园里拾到的一枚金钥匙,插入锁孔一扭,居然打开了。
偷了金钗的孙嬷嬷还未来得及出去,院里便来人了。
她只得把金钗偷偷藏在清心屋内,盘算着晚上再偷偷来拿。
岂料不久之后,清心进屋取脏衣裳时竟不小心把匣子扫落在地,于是事情提前败露了。
“孙嬷嬷,金钗即然也是你偷的,那你便罪加一等。”
她喝了口茶,问起了另外那件事。
“你倒是说说,你下在洛姐儿饭食里的毒药,从何而来?又是从何时开始,往洛姐儿食物里下毒的?”
“这,这。”
孙嬷嬷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作答,偷偷瞟了一眼白嬷嬷。
这话白嬷嬷没有交代过,她生怕会说错。
白嬷嬷眸光一冷,利剑般瞪了过去,孙嬷嬷连忙收回视线,匍匐在地。
“赶紧如实回答,否则就连你儿子都要受到牵连。”云老夫人云老夫人云老夫人云老夫人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