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秦睦让人请陆璋一同过来。
“周兄与我刚从水云间回来,这些时日,二位过得如何?”秦睦多日不见,虚礼客套寒暄一番。
陆璋嗤他作怪:“你要说什么便说,从哪儿学的阴阳怪气的,和我们还这般在意繁缛节?”
“昭华既然这样,那我直接问了,你们那条大鱼是怎么来的?”
陆璋、阳处则前些日子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回来说时候总是一股子鱼腥味,秦睦很难猜不到。
阳处则一啧嘴:“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周却回:“好奇。”两人长的大鱼的确少见,而且那是海边可不是什么有始有终的河流,他们这番举措可是处处都侥幸。
说到这个,陆璋倒是比秦、周二人还激动:“这事儿,多亏了金乜。”
“金乜?”
方才周却不过是意图抛引真相,这下的确是好奇了。
想起当日场景,陆璋还是觉得惊奇,连叹:“我觉得金乜是真的会法术。”
周却面色一沉:“怎么说?”
当日,本来鱼腹藏不过是陆璋、阳处则计划中的第一环,不过实施起来也是最难的。
野狐夜嚎、龟背负图、鱼腹藏,这些东西本就是先人用过的伎俩,陆璋、阳处则不过是欲先行铺垫铺垫。
不过,两人计划的第一个环节就出现了问题,无论是哪个,都太过偶然。
正当恶人准备放弃时,金乜出现了。
他们三人相遇无非一个地方——酒肆。
计策越早越好,阳处则、陆璋自然是苦于此计太需要机缘巧合,想着去酒肆和一趟再想想办法,刚进酒肆,便看见一个道士。
谅谁在酒肆看见和尚道士之流都会惊奇,陆璋、阳处则自然也是如此,但也没有闲到上去搭话。
金乜此行可是专门来寻陆璋与阳处则的,见了来人,等了许久见二人只是角落里喝酒谈天也忍不住了。
“我们随金乜回了他的住处,之间他拿了个盆子叫小二打满水,那纸叠了个纸船、随手捏了个纸团子充作小鱼。”
金乜当着陆璋、阳处则的面将纸船和纸团都扔在水里,作恶似的搅起水盆里的水,好好一盆水竟莫名起了偌大的波涛。
“我和阳处则亲眼所见,金乜搅水的动作很是缓慢,起些涟漪也就差不多了。”
金乜“施法”从始至终未念一句咒语,过程很是简单,当时陆璋、阳处则只当他是有癔症,待金乜嘱咐他二人三日后必有结果后,当即转身离去。
秦睦越听越觉得陆璋、阳处则二人不太清醒,怎么听都像是故事,可周却从始至终都没反驳一句。
金乜既然是周却师兄弟,有什么能耐周却应当是知晓的,秦睦不由追问:“周兄,金乜当真有这份能耐?”
“他都做完了。”如何不是真的?
几人当即又是一阵沉默,各怀心事。
周却长叹一口:“金乜与我们不同,他是一心求道修仙之人,若是帮我们自然有他的道理,平日里莫要与他走的太近。”
“既然周兄如是说,那也只能如此了。”秦睦今日叫几人原也不是未此事,这么一说倒是没了几分兴致。
陆璋见众人兴致缺缺,便问秦睦:“你起初喊我来是做什么的?”
水云间时,秦睦与周却有更多空闲畅谈。
周却少时随母亲游走四方,见地、经历自然不少。近些年秦睦遂只在云因、海垠等地却也是亲眼目睹许多,感怀也能倒出许多。
“如今各地战火纷纷,海垠尚且安定乃是得益于秦重治理有方。目前,海垠与其他诸侯是盟友,可不知哪一日,昔日盟友倒戈相向也是极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