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颤栗着,望着面前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刀,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
“主公,我愿意奉上一切,只求……只求,留我一条命!”
宋建仰头看着刘云,颤栗的双目中满是小心翼翼的恳求。
刘云的眼中满是慈祥,看着宋建,说道:“你觉着我大军至此,会放过你这些基业吗?你不愿意好像也没什么用是吧?”
在这三九寒天里,宋建的脸上冒出了岑岑的冷汗。
他绞尽脑汁的在想,拼了命的在想,但最终的结果,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让刘云绕了他这一条性命。
枹罕城没了,他的一切也就随之没了。
“我这人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我有一个很不错的优点,我极其护短!你毁我龙桑城,坑杀四百六十二名将士,没有其他的可以偿还,我唯有拿你的脑袋来祭奠我那些将士的英魂!”当刘云脸上的笑意敛去,杀气便犹如实质。
宋建一脸凄惨的笑了起来,仰头长喝一声,“成王败寇啊!”
状若疯癫,他猛的抓起长刀,手腕狠狠用力,划过了自己的脖子。
刘云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宋建合不上的眼睛,吩咐道:“送他的脑袋上城门!”
“喏!”
宋建被枭首示众,这个原本能割据三十余年的诸侯,就这般提早的结束了他的霸业。
在刘云的强硬手腕下,历史已经在一点点的发生了变化。
起码,凉州已经不再是那个凉州了。
凉州最大的割据势力,也不仅仅是韩遂、马腾了,还多了一个刘云。
王治派了人去清点城中物资。
与此同时,九宫司麾下一宫的密探,也开始将一个接着一个的消息,送进了枹罕城。
公孙禄和马腾在整个凉州下了一盘大棋,刘云麾下九宫司也将密探遍洒凉州。
这同样也是一盘大棋,一盘情报的大棋。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马腾和公孙禄所计划的,是和刘云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一盘棋。
可能唯一的不同是,上一次韩遂是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当了刘云的演员。
而这一次,是刘云和马腾合作起来演给韩遂看。
这差不多一样的剧本,截止目前,韩遂还并没有相信,他的警觉性似乎提高了很多。
庞德的军马已经撤出榆中,枝阳两地半日了,按道理韩遂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可他如今依旧按兵不动,倒是敦煌、破羌等地有了兵马调动的痕迹。
只不过九宫司的密探尚未深入那些地方,刘云所得到的情报,有许多道听途说的成分。
韩遂没动作,这个计划差不多就夭折了大半。
至于一个宋建,刘云没把他放在眼里,马腾就更没有当一回事。
宋建,在这个计划中虽然占据着重要的作用,但他终究而言,大概相当于一个赠品。
“主公,我们是否还需等待?”王治温着酒,对刘云问道。
刘云随手将刚刚收到的密报扔进火中,说道:“不需等了,不管韩遂有没有上当,河关地区也必须收入囊中,而且我们攻打宋建,也可以说是加重了这个计划的真实性。韩遂如今坐山观虎斗,他不但要判断这一切都是真的,还要判断他可图的利在什么地方那个。”
王治拍了拍脑袋,嘟囔道:“主公,你说这世上有没有换脑袋的法子?”
“怎的?你想换个脑袋玩玩。”刘云忍不住笑问道。
王治看了一眼温的差不多了的酒,给刘云满了一樽,颇为无奈的说道:“的确想换个试试看,主公说起这些谋略,我这脑袋就开始犯困,莫说理出个头绪了,听明白都困难。”
“那你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这一世应该是没有希望了,神医华佗估计都没有这番能耐。”刘云笑着说道。
王治哈哈笑了起来,虽然语气挺颓丧,但笑声依旧爽朗。
“主公,我觉着韩遂图的还不仅仅是利,更多的是仇!”王治说道。
刘云喝了一口酒,在手绘地图上比划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韩遂与马腾之间的关系,应该早已不是曾经那般和睦,以兄弟相称的时候了。如今大概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枝阳、榆中、汉阳等地在这二人的手里,那是兜兜转转,转转兜兜,已经不知道几遍了。”王治嘴一咧,咣当咣当灌了两樽酒,满足的打了个酒嗝。
随后,王治接着说道:“韩遂一直有灭马腾之心,马腾也有复仇之意。他们真正的图谋在什么地方,其实未必可知。”
刘云神色一凛,王治的这一番话,忽然间点醒了他。
不论是韩遂还是马腾,能在这群雄并起的凉州地,征伐到如今的两家独大。
他们的脑子就绝不会那么的简单。
正如王治所说,他们真正的图谋是什么,还真未可知。
“主公,汉阳郡内如今可只有赵登这一路孤军,若庞德自榆中南下,直取平襄城,我们的后方危矣。出云山,如今是主公的最大依仗,万不容有失。”王治劝道。
刘云神色一变,猛然沉声喝道:“传令姜正,领军回防冀县。”
王治说的没有错,韩遂和马腾打的是什么算盘,刘云暂时可以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