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洝!”
霍永端草草用了几口饭,心里总是觉得有些烦躁。挥挥手命人撤了饭食,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到软禁霍洝的门前。
“霍洝,本宫已经解了你的监禁,你还想搞什么鬼?”
“我只是习惯了待在屋里。屋里虽黑,但是清净。好过去见外面的妖魔鬼怪罢了。”
霍永端一掌拍在门上,怒气顿生,暴呵道:“你说什么?”
也只有霍洝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讽刺他。“本宫可是你的兄长!”
霍洝轻笑了一声:“只是半个兄长。”
霍永端气得发抖,他与霍洝确实同父异母,霍洝的母亲是西晋王的结发妻子,在陪昔日还是太子的晋王打天下的时候,护王牺牲。
霍永端的生母侧妃,凭借自己生了长子,在西晋王登上皇位之后,顺理成章的被扶正。
霍洝这是在讽刺他只是个继后之子,若不是她母早亡,如今他只是个庶子罢了。
屋内屋外突然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安静中。
“唔”一声不大不小的痛哼,恰巧传进了霍永端的耳中。
霍永端的怒气一滞,突然想起来,墨清漓还在里面。听这声音,难不成霍洝不敢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反而把对他的怒气都撒在墨儿身上了?
“墨儿?”他轻唤。
“殿……下……啊……”是桌椅翻到的声音。
霍永端厉声道:“霍洝,你在干什么?这里面怎么会有桌椅?”
门口的侍卫赶紧趴在太子端的脚下发抖:“回禀殿下,是…是刚刚送进去的。”
霍永端紧抿嘴唇,气得眼睛都烧红了。他倒不是因为墨清漓被打生气,而是霍洝这般在他眼皮子底下折辱他的人,这跟折辱他有什么区别?
“废物!”霍永端抬起脚狠狠的将侍卫踹下台阶:“还不赶紧开门!”
“是,是。”
侍卫赶紧爬起来,颤颤巍巍的掏出钥匙。
“不许开门!”霍洝在门内轻斥,她将瓷器摔在桌椅上,瓷片碎了一地。
“谁敢开门进来,你们只能送给褚王我的尸体。”
“公主!”墨清漓哭喊着扑向门口,跪在地上拉住霍洝的袖子哀求:“公主,不可。您不为了自己想,也要为了西晋,为了太子殿下想想啊~”
霍永端一口气顶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墨清漓起身夺走霍洝手中的白瓷片,锋利的边缘恰巧划伤了她的指尖。墨清漓眼皮一抬,转身扑在门上。
“太子殿下,不要开门。没事的,殿下不用担心墨儿,墨儿会好好服侍公主,墨儿没事的。”
薄薄的窗纸很快就晕染了一片红色血迹,霍永端定定的看着那片红色。手指不自觉的覆上。
“殿下~”屋里的女人还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装作镇定的声音:“殿下再等等墨儿…”
“说够了没有?”霍洝的声音冷冷,霍永端发现,他从未有一刻,这么害怕霍洝。
“霍洝,你…”
透过竹纸,霍永端可以清楚的看见霍洝抓住墨清漓的头发,将她狠狠的拽离了门框。
霍永端心中莫名一痛,拳头狠狠的砸向门锁:“快把钥匙给我!”
目睹了全程的侍卫可以说得上是目瞪口呆,一时愣怔住,钥匙就被抢走了。
姜友昭将钥匙塞进自己怀里,跪在霍昶身前,震声道:“太子殿下,我们努力了这么久,成败就在这短短七天。这个时候公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之前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殿下,女人还会有的,可公主只有一个!霍洝公主如果能成功坐稳后位,给我们整个西晋带来的,将是不可估计的……”
见太子端还是死死的盯着门里,姜太傅叩首道:“公主殿下说了,七天后就会放了墨儿姑娘。到时太子尽可请遍名医为她医治。她劝导公主有功,即便回去给她个侧妃之位,陛下也不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