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的,都给安德森陪葬了。
七天之后,直到整个黑江市都快被清洗成了“白江市”,安德森的葬礼终于简朴举行。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他们并不知道这位孤僻的著名画家为何身死又死在哪里,他们只知道新闻报道了安德森的死亡讯息。
江北陵园,安德森的墓碑立在陵园最昂贵的土地。
安德森是一个流淌着意大利血脉的白人,他在九夏没有亲人,只有三四个艺术界的好友,还都是年龄大的老者。
几位老人满脸悲戚地站在墓碑前,他们在惋惜这位油画天才的陨落。
“孩子,去追随达芬奇先生吧……”
老人们毫不吝惜地把这位天才画师生前的画作烧毁,完全没有留在坐等升值的龌龊打算。
想必安德森生前一定是一个很会交朋友的人。
陵园的角落,站着一个人,那是一名白人。
乔治悲痛地哭泣,他恨自己地懦弱,如果那天他能够勇敢些,他能为安德森说上几句好话,这个天才也许就不会死。
安德森是为了维护圣洁的艺术而死,也是为了他而死。
乔治不敢走近去祭拜,他怕自己这副肮脏的躯体玷污了安德森的灵魂,他认为自己不配祭拜安德森。
还有一个人也来了,唐小棠举着把大黑雨伞,站在另一个角落默默注视一切,与他们格格不入,但又与他们一起垂首默哀。
“走好。”
……
距离黑江市不远的南部,辽江市的雪茄工厂内,陆离得知自己快要破产之后便愁眉不展。
他不是担心破产后的钱财问题,而是因为正在筹划的婚礼。
他在这个社会唯一的地位就是人人有仙修集团董事长,如果集团破产,他和子夜的婚礼还能邀请到所谓的名流吗?
好面子的陆离绝对无法接受破产!
在雪茄工厂的门口徘徊了半天,陆离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个赚钱的好主意,然后就带着夏竹火急火燎地回到人人有仙修集团总部。
北定市中心,人人有仙修公司。
陆离绕过了所有想要溜须拍马的员工,虽然他不出示身份也没人认识他。
他吩咐夏竹去规划航线,夏竹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申请好了航线,不愧是被安妮看中的女人。
两人跑到楼顶,风尘仆仆驾驶私人飞机飞往隔海相望的东洋区。
陆离当然不会开飞机,负责开飞机的是夏竹,而且她竟然没有带任何一个机组成员,这个女人再次让他惊艳。
更是惊悚。
陆离坐在客舱,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紧张,他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上了天的女司机,还是没带机组成员的机长。”
“我得赶紧系好安全带,坠机而死的时候,尸体可以完整点。”
夏竹清冷的声音从广播内传出:“陆先生,请问您要去东洋区做什么?”
“卖身!”
回答铿锵有力,毫不羞耻。